“我军最后一次得到李自成部顺军的消息已经是去年十月了,而这个消息本身就有一定的滞后性,因此严格说来我们的情报很可能是非常不准确的。”儒尼奥尔少尉先来了这么一段开场白,然后接着说道:“当时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李自成在湖北对阵阿济格部清军,连战连败,兵马损失众多。负伤未愈的大将刘宗敏等人被俘杀,其本人更是受伤,后率军往湖南方向逃遁,与南明何滕蛟部多有冲突,目前据有半个湖北、小半个湖南,我们得设法与他们取得联系。”
“取得联系后再对他们的近况做一个全面了解。”儒尼奥尔先说了一遍有些模糊的顺军现状,然后又斩钉截铁地说道:“湖南暑热,八旗兵颇为不耐。因此,目前清军阿济格部最善战的满八旗兵丁至少有一半已经调往东面攻打江西、南直隶,策应多铎部清军,先后收编了明军左梦庚、袁继咸等部十几万人。现在留在湖北的,也就部分收编的明军、顺军为主的部队,佐以部分三顺王、蒙古藩部兵马而已,顺军的压力大减。我想,我们应该趁机与他们联系上,然后设法资助他们一些装备,尽量恢复他们的元气。”
“怎么与他们取得联系?万一他们已经被灭了或者投靠了南明呢?”新任第一联队联队长的少壮派陆军军官张旭东突然发问道。
张旭东今年35岁,穿越前还是一名留学意大利的大学生,英语很好、意大利语凑合,也勉强会说一些西班牙语。原本懵懂的一名学生,去国外留学两年后生生成了一名自干五、强烈的民族主义者,穿越后一直在陆军部里厮混,也是陆军肇建时期的元老了。后多番活动之下调来了远东,担任挺身队第一联队联队长的职务,军衔上尉。也算是远东地面上有头有脸的陆军高级军官了。
“回张长官,李自成若是没死,那么他们必定不会投靠南明,甚至就连相安无事都很难做到;若是李自成不幸身死。那么其部众多半会分裂,到时候我们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总之还是要先设法与他们取得联系。”儒尼奥尔一板一眼地回答道,“至于如何与他们取得的联系,经过我们反复磋商,考虑到清军已经掌握了相当数量的内河小船,具有一定的内河江面拦截能力,我们决定还是派遣两艘‘阿穆尔河’级内河蒸汽炮艇沿着长江往上走,然后设法到岳阳、荆州、常德一带寻找顺军部队,以便与其取得联系。”
“阿穆尔河”级内河蒸汽炮艇是全蒸汽动力。马力强劲(140马力)、吃水浅(0.8米)、航速奇快(设计时速10节,极限达12.5节)。即便是在长江、湘江等内河航道上,也具备极强的突防能力。可以想象一下,当两艘蒸汽炮艇以10节的标准航速航行在长江上的时候,即便被清军遇到。他们那种航速奇慢、操纵迟缓的小船也拿东岸这种快艇毫无办法,也来不及组织船队围捕东岸人的这两艘船。甚至他们就连六百里加急传递消息的速度都赶不上东岸的这两艘船的航速,因此,当他们在江面上发现“阿穆尔河”级蒸汽炮艇踪影的时候,基本也就只能目送了。
一艘“阿穆尔河”级内河炮艇标准排水量为250吨,由于不是专业的运输船,因此其满载排水量只有区区330吨。也就是在去掉标配的备用火炮、机器零部件、燃煤、食水、弹药以及其他杂物后。该船只能搭载重约80吨的货物,两艘船加起来也只能搭载160吨。不过这个重要合理利用的话倒也差不多够了,至少能为李闯的部队运送相当数量的盔甲、火枪、大炮以及弹药了,能够极大地改善他们的处境。李闯的部队可不是南明那种渣一样的部队,还是具备相当战斗力的,至少他们不会轻易成为运输大队长。将东岸人赞助的火器装备白白送给满清。
听闻儒尼奥尔这么说,张旭东没说什么,只是仍旧皱着眉头。也许他是觉得派这两艘快艇孤军逆流而上比较危险,不是很靠谱,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再加上这个计划的制定莫茗本人估计也有参与,此时倒也不方便再说什么,因此干脆闭了嘴。
“与李自成部搭上关系对我们来说并不困难,毕竟我们现在还挂着个大顺宁海防御使的头衔呢。我们的挺身队系统内也有相当数量的顺军出身的军官或士兵,他们在李自成部的顺军内肯定有很多熟人,搭上关系毫不费力。”儒尼奥尔少尉解释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总得尝试一下。大顺军队是南方不多的能对满清势力造成威胁的军队了,资助他们就等于是在帮助我们自己,对于我们维持大陆均势的战略极有帮助。毕竟,他们的军队数量都是以万计的,我们自己的力量还相当有限。”
话说去年十月中旬,本土再次往远东增调了数艘船只,除了雷打不动的两艘蒸汽机帆船外,还有一艘快速巡航舰和两艘内河蒸汽炮艇——就是“阿穆尔河”号和“辽河”号。与船队同来的,还有大约300多名波兰老兵、300多名鞑靼骑手;100名来自本土的补充兵;以及一个营的南非八旗步兵——这也是最后一支来自南非的援军了。
这些官兵到来后,东岸共和国在远东的兵力更加雄厚了,计有陆军4个连(含补充连)940余人、炮兵约160人、司令部参谋警卫及杂役人员60余人、治安队斥候200人(已补充)、南非八旗新军4个营(含补充兵)3400人、黑水港驻防黑人士兵230人、利尻岛驻防水兵50人、宪兵50人、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