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难说。”刘建国皱了皱眉,思考着说道:“阿劳坎人有些不同,他们生性热爱自由、凶悍难制,西班牙人曾经抓他们去银矿做工,但反抗激烈,双方之间爆发了绵延至今的争斗与厮杀。这个其实早年我们与西班牙王国交恶时就已经知晓了,当时我们的船只还资助过丰谷岛左近的阿劳坎人抵抗力量武器呢,老维森特的游击队也是那个时候崭露头角的。这样的原住民,说实话并不比特维尔切人要好对付,即便我们有着为数不少的阿劳坎人帮忙说项(多出身自原阿劳坎尼亚王国),但效果如何很难说,我反正不是很乐观。”
刘建国刚才提到了一些投靠东岸人的阿劳坎原住民,其实都是原阿劳坎尼亚王国的官员。在这个东岸人一手扶持的土人国家(当时是为了给西班牙人添堵),在南铁公司的主导下被强行并入华夏东岸共和国之后,其民众(约两三万人)部分被迁移到了巴塔哥尼亚一带,部分被送去了南非,部分被分散打入了本土各县份之中,被送去新华夏岛等地定居的人少之又少,可谓是最受优待的原住民种族了。
如今这些在为东岸利益奔走的阿劳坎裔干部,就是那些留在东岸本土的阿劳坎尼亚王国遗民中的一部分。未来如果由他们出面去与居住在布埃诺河(如今已被改名为黎水河)以南地带的阿劳坎人进行接触、沟通,应当会起相当不错的效果,至少比东岸“侵略者”亲自出面要好很多吧。
当然了,这事也别抱太大的期望就是了。阿劳坎野蛮人若是能靠一张嘴就能说服,那他们也就不会这么多年始终在和西班牙人作对了,这些人,终究是向往自由、无拘无束的人群啊,当年西班牙矿场三天两头发生暴动、逃亡事件,就是他们这些阿劳坎人的杰作。因此,刘建国估计,到了最后,大抵还是要做过一场,不然这些阿劳坎人大概是不会屈服的,也不会让出自己的土地的。
“我也觉着这事光靠嘴皮子说是没用的,还是得手底下见真章。阿劳坎人桀骜不驯,我们素来所知,这些年来西班牙巴里奥斯港(即后世蒙特港,如今东岸地图上的柳城港)、奥索尔诺等殖民城镇的居民屡次与阿劳坎人发生冲突,更是直接佐证了这一事实。如今黎水河以南地区尽为我国所得(虽然是租借的……),我们可无法保证自己的面子够大,以至于能让那些愚昧野蛮的阿劳坎人也与我们和平相处,更别提我们还觊觎着他们脚底下丰饶的土地呢,这简直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没有任何和平相处的空间。”茅德胜终于转过了身来,坐到了屋内的一张桌子后头,一边把玩着某件神父的宗教饰品,一边说道:“不过这事不急,我们目前的扩张思路,仍然是沿着西班牙人既有的殖民城镇进行扩展,另外自己再新设一些定居点,争取将这些连成片,将土人分割开来,以后再慢慢收拾好了。慢慢发展,慢慢抓捕土人,慢慢给澳洲地区流放阿劳坎野蛮人,按自己的节奏来,不着急。”
“好了,不谈这个了。”在谈完智利中南部地区的土著问题后,茅德胜又从兜里掏出了根卷烟,一边点一边说道:“小刘,黎水河以南地区土地肥沃,是上好的农业地带,而且港湾优良,渔业资源丰富,更兼还是捕鲸胜地,因此你可要好好经营,莫要让人说闲话了。另外,这次我国政府通过谈判取得黎水河以南这大片膏腴之地后——这还要感谢李晴特使的大智大勇——本公司有意将部分产业迁移到柳城港来。毕竟阿劳坎港那个地方,你也是知道的,自然条件不算太好,不太适合聚集太多的产业的。以前那是没办法,但现在有了黎水河以南的智利中央谷地,那么一些机构也是可以搬迁过来了。”
关于南铁公司搬迁部分产业的事情,其实刘建国也早就知晓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还是参与者之一呢,无他,想把诸如木材加工厂、南铁面粉厂、太平洋造船厂、南铁建筑材料分公司、南铁渔业分公司等企业弄到南智利地区,促进本地经济的发展罢了。更有甚者,刘建国还打算将南铁医学研究院(含南铁疗养院)、南铁妇幼病院、《南铁周报》社等机构也引进到南智利地区自己的地盘上,让南智利地区更加全面。他相信,若是南铁公司上层不反对的话,这些企事业机构里的相当一部分,都能被他一一拉过来,毕竟无论是丰谷岛还是中央谷地,其气候环境都要比寒冷干燥的南锥地区要好太多了,谁傻了不愿意过来么?
“公司董事会初步的意见,就是先将太平洋造船厂迁移到柳城港,以后阿劳坎港那里就将只保留一个规模有限的修船所。南铁渔业分公司、南铁木材加工厂也将一并迁移过来,就都落户在柳城港了,那里的条件最合适。”茅德胜看着刘建国的眼睛,笑着说道:“你可捡了大便宜了,这么多企业和人员,对地区经济的促进还是蛮明显的。哦,对了,我听说海军第三舰队也有意挪挪窝了,他们想将母港从天寒地冻的阿劳坎港移到柳城港,以便更好地控扼东南太平洋这片资源丰富的海域。该舰队规模虽然是三大舰队中最不起眼的,但说到底也是一支舰队了,人员和家属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且都是不缺钱的主,而且海军部肯定也要拨响应的搬迁资金帮助第三舰队挪窝。因此,柳城港的建设你又可以搭顺风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