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旗道:“宫姑娘,昨晚我和柳师兄追那宋玉,才来到这观音禅院,柳师兄所言是我亲眼所见,柳师兄却并没骗你。”
林惊鸿道:“彩旗师姐,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们走后,有人发觉你们发现了这观音禅院的秘密。故将那阵法毁去,填了地宫,又安排了几个尼姑在此掩人耳目?”
彩旗道:“定是如此,可是我们的行踪是怎么暴露的呢?难道是那宋玉?”
柳含烟道:“我看不像,我虽对那宋玉并无好感,可是昨晚情形,他那魅影幻形功法远胜你我移形换影,却一路引我们前来,我们这才发现了那观音禅院,可见是他故意让我们发现那观音禅院的秘密。可是他这么做却是为何呢?而那长生邪阵却又是何人所布呢?”
彩旗道:“正如柳师兄所言,世俗之事,你我可以不必管。可是这长生邪术之事,我们却不能不管,如今只有传信给掌教,我们暂缓去敦煌,留下来查一查这件事。”
柳含烟道:“也只得如此了。”
我们且按下这芙蓉城之事不表,说一说千里之外的长安城。
长安城正阳宫内,当今天子萧玉正在御书房来回的踱步,神情甚是不安。执事太监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荆长空求见皇上。”
萧玉道:“快宣。”执事太监领命宣荆长空觐见。不多时,只见一位身材挺拔,白面长须的男子走进了御书房,男子见了萧玉,跪拜道:“文渊阁大学士荆长空参见陛下。”
萧玉忙上前搀起荆长空,不安的神色稍微缓和些,道:“爱卿快快请起。”一边挽了荆长空走到窗下的椅子边,对荆长空道:“来,爱卿快请坐下。”
荆长空道:“臣不敢。”萧玉强让荆长空坐了,自己也挨着荆长空坐下。荆长空见萧玉坐下,忙站了起来。萧玉挥了挥手,示意他坐着,荆长空方斜着身子坐了半面椅子。
萧玉愁眉难展,对荆长空道:“爱卿,我萧家自登基以来,虽说是九五之尊,却世受那独孤烈的恶气。独孤烈那恶贼不知修了什么邪术,竟长生不死。如今那厮瞧朕甚是不顺眼,恐不日朕就要遭了那厮的毒手了,还请爱卿救朕。”说罢,竟掩面哭了起来。
荆长空慌站起来,跪伏在萧玉*脚下,道:“臣无能,竟不能为陛下分忧,只是那独孤烈贵为国师,又身兼丞相,掌握着兵权,陛下却让臣如何作为。”
萧玉扶起荆长空,握住他的手,道:“放眼如今朝堂,只有爱卿是个忠臣,朕今有一事相托,还望爱卿定不负朕意。”
荆长空道:“陛下但有所命,臣万死不辞。”
萧玉走向书桌,拿过一个锦盒,递给荆长空示意他打开。荆长空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却是半片玉佩。萧玉道:“中土和勾奴先祖有累世盟约,这半面玉佩就是凭证。爱卿今持朕密诏秘密出使勾奴,望勾奴念在祖辈盟誓,出兵帮朕讨伐独孤烈那恶贼。”
荆长空道:“陛下,中土和勾奴祖辈虽有盟约,可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他们还会遵守盟誓吗?”
萧玉道:“朕何尝不知,可如今唯有如此,倘若勾奴不肯出兵,朕唯有死也!”说罢痛哭起来。荆长空亦痛哭道:“陛下,臣就算万死,也当说服勾奴出兵!”说罢君臣抱头痛哭。
君臣二人商议已定,荆长空称病告假,却暗自带着那半面玉佩秘密出使勾奴。
柳含烟和彩旗商议之后,林惊鸿自是遵从师姐彩旗和师兄柳含烟的安排,宫青青虽说刁蛮飞扬,却也是正道之后,亦自愿留在芙蓉城追查那长生邪术之事。彩旗将随身携带的香囊解开,放出碧火蓝蝶,施以法咒,那碧火蓝蝶便飞向彩旗手掌之上,彩旗将那碧火蓝蝶放在唇边密语良久,方才将那碧火蓝蝶放飞而去。
林惊鸿看着翩翩飞走的碧火蓝蝶,艳羡不已,彩旗道:“林师弟,你还在打我那蝴蝶的注意呢,你好自修炼,若有机缘,你自己炼化一只灵物不是更好!”
林惊鸿暗自下定决心,好好修炼,待日后寻得一灵物,引天地灵力滋养于它,定要好过师姐彩旗的百倍才行。
却说柳含烟彩旗四人就此在芙蓉城住了下来,四处探查,可毫无线索,就连宋玉和杏娘都消失无踪。
宫青青又不免怀疑那所谓地宫和长生邪阵是柳含烟编造来哄骗自己的,就是为了掩饰那晚他和那杏娘在鬼混的事实,宫青青后来竟连彩旗都怀疑起来,道她被那宋玉迷惑,二人勾搭成奸。宫青青不时和柳含烟,彩旗为此争执不休,弄的旁观的林惊鸿是哭笑不得。
月正半空,皎洁的月色自窗外撒了进来,照在林惊鸿的脸上。林惊鸿却是毫无睡意,披衣下床,走到窗边,依窗望着天空那轮满月,不禁想起奶娘来。想起自己一出生,家乡就惨被屠灭,自己孤身一人被孤云真人带上姑山,虽然师尊和同门都很疼惜自己,可是怎么也比不上和奶娘的那种亲密之感,如今奶娘却无故惨死,不由得哀婉叹息,晶莹的泪珠在一双美目中打转,却未掉下来。
林惊鸿忽又想起那日在滴水城抱着自己叫孩子的那个疯女人,不知怎的,竟对那个疯女人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还有那日在奶娘家小院救了自己的那个女子,她到底又是谁呢,为什么要救自己呢?却不知大虎哥和小虎哥他们还好吗?
林惊鸿兀自胡思乱想,忽见月光下一个人影闪过,看那身影好似那日在奶娘家救了自己的那个女子。林惊鸿忙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