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夸赞过后,饕且神色间又泛起抹黯然:“可惜,仅凭主人一己之力,想与天地抗衡,必是千难万险……”秦逸尘沉默,他也知道,自己未来将要面对的敌人,是何等的强大,甚至,用恐怖来形容都有些乐观。
可他依旧不悔,而饕且仿若也清楚,既然秦逸尘知道昊耀大人,那自然也明白肩上的责任,与前路的艰难,再多说,除却平添压力外,并无任何益处。
随后,便见饕且感慨道:“残魂一缕,得遇主人,纵是身陨魂灭,也是无憾。”
“饕且,也愿奉上一切,以绵薄之力为主人所用。”
秦逸尘闻言,却是连连摆手:“饕且前辈千万别这么说,能得见饕且前辈一面,应当是晚辈之幸才对。”
谁成想听到此话,饕且竟有几分受宠若惊,那原本凶悍的面容,此刻却写满笑意:“主人能记得饕且的名字,饕且便不枉这一世。”
随即,却见饕且满是遗憾道:“可惜,哪怕饕且仅剩一身骸骨,也能化作主人几件趁手的兵刃,但饕且却被此魔噬尽生机,只剩枯骨……”饕且还沉寂在惋惜中,仿若没能为秦逸尘留下些什么,是莫大的过错一般。
可是,秦逸尘听得此话,本就澎湃的内心,更是泛起道道悲痛。
那位白虎族的前辈,昊耀先辈,以及如今的饕且前辈,为何都是如此?
明明已血战至死,却连最后的血肉骸骨都不留,只为,让自己变得更强……秦逸尘早已知晓答案,并且刻骨铭心,也正因为如此,任肩上责任万斤,他亦要背负着那一双双希冀的目光前行。
正当秦逸尘感慨间,却见饕且想到什么,急声道:“不妙!此魔在此地还留有一枚血海冥珠,主人……”饕且并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因为他生怕自己这一缕意志,也被血海泯灭,所以,将意志封存于令牌之中。
这样以来,饕餮族令牌可保护饕且不被血海吞噬,同时却也封闭了饕且对外界的感知。
直到那一声龙吼,才令饕且的意志复苏,而秦逸尘见状,却连忙解释道:“饕且前辈放心,晚辈已将那血海冥珠镇压降服。”
此话一出,饕且反而愣住了,他生前与对方同归于尽,自然清楚血海冥珠,乃是对方的至宝!威力更可怖至极!尽管当年那一战,血海冥珠,为了对付饕且耗费了大半,尽管如此,但血海内残存的恶灵,依然是无穷无尽啊!对此,饕且一阵惊愕后,却不由喜道:“主人不愧为真龙后裔,邪魔之手段,在主人面前,不堪一击!”
饕且很是欣喜,能镇压降服血海冥珠,那说明眼前这位主人,其实力手段,还要远在表面的境界之上。
不过话说回来,真龙一族,哪个不是风华绝代?
饕且又有些担忧道:“主人,那血海冥珠内,很可能还藏有此魔将的一缕残魂,隐匿于血海中,待主人将来状态虚弱之际,好一举……”饕且的担心并没错,当年同归于尽之前,他有一道保佑意志的手段,对方自然也有。
不过话未说完,却见秦逸尘淡淡道:“多谢饕且前辈挂念,不过那所谓的残魂,也已被晚辈解决了……”此话一出,饕且又好一阵错愕,最后,他只能说吾主真龙,神威莫测!而惊喜过后,饕且一阵思索,终于想到了此时他能传承给秦逸尘什么。
“主人,饕且仅剩一缕意志,得见主人,已是幸哉,无可奉予,唯有我饕餮一族之秘法,望主人可传承修行。”
秦逸尘闻言眸光一振,饕且前辈所说的秘法,无论是对他的意义,还是本身威力,都容不得他拒绝。
当即,秦逸尘拱拳道:“晚辈求之不得,望饕且前辈赐教。”
饕且此刻,神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此法,乃我饕餮一族之秘,外族难以修得,不过,主人乃真龙后裔,自然无碍。”
说到此,饕且眸中又泛起抹别样的期待:“或许此法,在主人手中,能重放光彩,再现我饕餮族之威!”
秦逸尘也是神色凝重,却见饕且化作人形,其由前者精神力凝聚的身影,点在了秦逸尘眉心!“此法,为我饕餮族法身,主人刚刚习得,一时难以发挥威势,但饕且可将此法身,与主人血脉为羁绊。”
“日后主人真龙血脉觉醒愈强,饕餮法身,便可发挥更强之威,伴主人左右,为主人所用!”
“嗡!”
赫然间,饕且指尖闪出道道光耀,秦逸尘只感觉那股存在于饕且身上吞天噬地,裂穹碎星之霸道,涌入了他的体内,凝归丹田!秦逸尘神色肃然,深深一拜:“晚辈秦逸尘,多谢饕且前辈赐法!”
这一切,说来漫长,实则秦逸尘与饕且乃是神交,到饕餮法身之传承,不过片刻。
此时的端木登风一众,还在惊疑秦逸尘立于原地,而那令牌,也有道道光耀涌入其眉心。
不过端木登风一众很是识趣,并未打扰,也未窥探,只是为秦逸尘在旁护法。
而此时,饕且的身影,已然暗淡无比,可秦逸尘丹田内,却凝聚出一道饕餮虚影!那饕餮虚影,就盘踞于真龙印记之下,仿若臣服,两者相伴,真龙法印,也不知为何,明暗闪烁,不见君臣之威严,却似是故友重逢,悲喜交加。
尽管那饕餮虚影,如今很是暗淡缥缈,与此刻的饕且并无两样,不过秦逸尘并未忘记前者的话,急忙调动体内精血,涌入丹田,为其滋养。
做完这一切,饕且似虚弱到极点,可却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