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一段话,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说这个……不可能吧?
马一岙冷哼着说道:“相比黄泉引,港岛霍家自然是讲规矩许多,也没有那么血腥,但并不代表他们这些夜行者家族是来做慈善的,这一点从你最开始被他们下启明蛊,就应该能够知晓;所以这一次过来,我也知道会出师不利,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李冠全会这般简单直白,毫不要脸。”
我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马一岙蹲下身来,从随身的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破旧的笔记本子来,这本子的封面是皮的,但磨损得厉害,他在里面翻了一会儿,手指落到了一页,说先去找这位前辈,让他居中说和一下吧。
我看了一眼,开头着“吴英礼”三个字。
我说这个吴英礼是谁?
马一岙说他是洪门老前辈,师父是符懋堃,师祖是民国十大家的臂圣张策,我听我师父说过,此人早年间名声不显,但五十岁之后,一身修为几近神通,是港岛之中了不起的修行高手;他是京东三河县大唐廻村人,1949年4月的时候随上海青帮的杜先生移居港岛,在洪门之中的地位甚高,虽然近年来隐居元朗,但如果能够请他来帮忙,或许这件事情会有转机。
我很是惊喜,说没想到马兄还认识这样的人物?
马一岙摇头,说不,我不认识他,他更不可能知道我这样的小角色。
我一愣,说那可怎么办?
马一岙抬起头来,眼神坚毅,说这件事情,只能撞撞运气咯,若是这边也走不通,那说明咱们文的不行,只能够走武的了——若是如此,大家就撕破脸皮呗,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了救师父,我有什么可畏首畏尾的呢?
听到他这话,我越发明白了马一岙心中的艰难,对他说道:“放心,无论如何,我会跟你一起进退的。”
马一岙看着我,好一会儿,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声:“谢谢。”
两人聊过,不再停留,抓紧时间赶往了元朗去。
相比港岛而言,新界的元朗并不繁华,它是港岛十八个地方行政区中位置最西北的一区,位在新界的西北边,三面环山,地势平坦,道路两边尽是农田,一路过来,好多荒山,因为路途遥远,我们赶到了吴老先生居住的围村时,已经是夜幕降临时分。
路上的时候,我很奇怪马一岙怎么到哪儿都能够找得到能帮忙的人,他告诉我,那笔记本是他师父留下来的。
他师父这大半辈子,都在为了重建“游侠联盟”而奔波着,笔记本上记录的这些人,都有可能是愿意重新加入游侠联盟的一员。
只可惜他最终还是没有办成这件事情,就遭遇到了不测。
笔记本的地址只记录到了村子,至于具体的地址,无处可寻,这件事儿让我们十分头疼,想了想,只有到处找人问吧,没曾想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人,这事儿很奇怪,弄得我们都很无奈,正在我们两人蹲在路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瞧见陆陆续续有车子进村来,而村子深处则响起了哀乐声。
什么情况?
我们跟着声音往里走,从身边行过的汽车越来越好,什么宾利啊加长林肯啊之类的,看得我们眼花。
我们一直走,来到了一处大屋前,才发现这里在办丧事,里面响着沉重的哀乐声,到处都是白色的孝布和白花,我看了一眼,不再注意,准备离开,然而马一岙却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
我有些意外,说怎么了?
马一岙指着远处,说你看那里。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瞧见一行大字——吴英礼师傅千古。
下书曰:“悲声难挽流云住,哭音相随野鹤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