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马一岙站在街口,望着那一群人,都有点儿懵,随后我瞧见追逐而来的其中一人,正是在二郎山青钢岭那边,在山门拦住了我的那个家伙。
他只是其中的一员,而领头的人,居然是那个驼背封敬尧。
他之前跟着鲁大脚下山,我都以为他走了。
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好像是在追杀那鞠婧和另外一人……
那人,哦,对了,应该是那个叫做赵康的师弟。
我见过鞠婧的师兄辛追,这背影并不像。
一群人兵荒马乱地冲着,直到路过有些发懵的我和马一岙时,封敬尧认出了我们,停下了脚步来。
他一脸戒备地看着我俩,然后很不客气地质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我酒喝得上头了点儿,最受不了刺激,当下也是红了眼,说关你他妈的什么事?
封敬尧听到我的口气很冲,没有上前,而是下意识地左右打量着,问道:“黄大仙跟你们在一起?”
马一岙按住了我的肩膀,不让我继续说话,然后朝着那人拱手,说封敬尧,我们很熟么?
封敬尧脸色有些阴冷,说道:“跟黄大仙有约定的,是鲁寨主,可不是我,你们若是真的没有眼色,不识抬举,参与进这里面的事情来,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马一岙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也不关心你的这点儿屁事。
封敬尧的双拳都已经捏得喀嚓作响了。
从这个人动手击杀鞠婧父亲的行为,就能够得知他的脾气并不是很好,是个动辄杀人的枭雄恶汉,就刚才与我们的对话来看,也是随时都要暴起的样子。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动手,而是恶狠狠地指着我们。
他放下狠话,说我若是动手宰了你们两个,鲁寨主会背黑锅,不过你们也小心点,不然……
哼哼。
此人带着身边一群人走开,我这才发现,这帮人只有几个是花家的。
其余人,则应该是封敬尧的手下。
瞧见这些人的背影,我有些担忧,说咱们要不要帮点什么忙啊?
马一岙说你能干什么?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说出什么来。
我也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问题在于,这个鬼地方是人家的主场,贸然卷入其中之前,我们得问一问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到底能不能承担住随之而来的后果。
马一岙伸手,揽着我的肩膀,说那个赵康能够在不知不觉间,将那小师妹弄下山,自然是有一些本事的,你也别太担心。
走到街尾,这儿有一个招待所,条件一般,屋子里连洗手间都没有,而且感觉四处漏风的样子。
为了防止变故,我和马一岙住在二楼的同一间房,楼道尽头有一个厕所,黑乎乎的,灯也没有。
我喝多了酒,虽然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那两个年轻人,但酒劲上来了,身体还是有一些不受控制,跟马一岙不知道说了什么,便感觉眼皮沉重得如同挂铅,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给尿憋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四处黑漆漆一片,我勉强坐直起身子来,发现马一岙在另外一铺床上歇着。
我披了件衣服起来,下了床,然后推门朝外走。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时分,走廊里除了一盏昏黄的灯泡之外,再无它物,有风吹来,刮过楼道,呜呜作响,宛如鬼泣一般。
我睡过一觉,酒醒了许多,朝着楼道口厕所的位置走了过去。
这个招待所的厕所是老式厕所,远没有那么卫生,进去之后,一股浓烈的臭味传来。
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谁把灯关了。
我也找不到开关,只能够凭借着走廊处微弱的光,瞧见左边是一个水槽,右边一排开放式蹲坑,临窗的方向,有一排尿槽,我头有点儿疼,先在尿槽那儿美滋滋地放了一回水,然后开始洗手,又洗了一把脸,感觉完全清醒了一些,这才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我准备走出厕所之前,我突然间感觉到了不太对劲儿。
在角落处的蹲坑那儿,仿佛有两个人在那里蹲着。
蹲坑有人,这并不奇怪,但这大半夜的,明明有空着的蹲坑,这角落的最里面,一个坑位,却蹲着两个人,这事儿就让人奇怪了。
谁在这儿?
我缓步走了过去,想要瞧个清楚,却没有想到我刚刚走到跟前的时候,里面有一人突然暴起,手持利刃,朝着我的胸口处,陡然刺来。
我早有准备,并没有被这人的偷袭到,而是趁着那人进攻之时身子不问,一下子就将人给撂翻倒地。
当我将那人死死按在地上、手上传来了惊人的柔软和弹性时,方才感觉到有点儿不太对劲。
女的?
男厕所里,怎么会有女的在这儿?
而且见面还这么凶?
我脑子有点儿懵,不过作为一个“正人君子”,我还是如同触电一般,赶忙将放在人家胸口的手给缩了回去,然后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脸,这才惊讶地低声喊道:“是你?”
那女人给我一下掀翻倒地,又急又恼,瞧见我收回了手,银牙一咬,又要刺来,我赶忙说道:“别乱来,鞠婧姑娘,我对你没恶意。”
那匕首刺到了一半,对方停住了,惊讶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鞠婧虽然停了手,但还是满脸的戒备。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没办法表明身份,因为虽然我认识她,但两次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