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一群一群的,有的在清理谷底的白骨,有的在救助受伤的伤员,还有的,正在等候从绳索上爬上去。绳索上现在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两串绳索,像是两串蚂蚁。
朱天阳正在联系外边的人,他打通的电话,是崔天奇的电话。
“喂,老崔呀,我们现在伏龙山的谷底,救出来不少人,现在,我们没有上去的绳索,需要救援,你把能带来的绳子,全都带来,哦,对,村里有救援队吗?或者,外边的救援队也行,把这里的人,全都救上去……”
崔天奇听朱天阳这么一说,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他心头的喜悦,立刻就迸发出来,朝着工厂里的工人,大声喊道,“朱老板把人都救出来了,现在听我安排,分成两班,一班人坚守岗位,另一班人,立刻带着绳索,跟我去救人!”
厂里的人,听到这个好消息,高兴得跳了起来。
“厂长,我们这就去!”大家呼喊着,有人骑着摩托车,有人骑着自行车,有人步行,三五成群,一伙一伙地朝伏龙谷而去。
崔厂长依然在打电话:“喂,把村里的救援队,赶紧叫过来。哦,对了,外边如果有救援队,也叫过来,人越多越好!不差钱,只要把人救上来!”
崔厂长叫着,登上自己的摩托车,疾驰而去。
在厂里的余得水,早听说朱天阳把人全救了上来。正好,这会儿何芳也在厂里办公室休息。他连窜带跳,冲到了何芳的办公室,门也没敲,就冲了进去。
“啊!”何芳一声尖叫,人家女孩子,正在房间化妆,换衣服,还好,换的是外挑。
余得水立刻转过身,说到:“朱天阳把瓮城的人,全救出来了,近千人呢,我们快去看看!”
说完,又蹭的一下,跳出了门。
何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喂,喂,余得水,你等着我!”何芳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跟着余得水,就冲了出去,“你说什么?朱天阳把人救出来了,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呀!”
何芳还要去开自己的汽车,被余得水制止了,“汽车不行,路窄,我们得骑摩托车。”
余得水不知从哪里找了一辆摩托车,俩人一前一后,发动摩托车,就沿着通往伏龙谷的小路而去。
到了伏龙谷,才发现,这里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一片人来人往,过去没有一个人的地方,现在突然变成了集市。大部分人,是来找自己的亲人的。有些小商小贩,看到了商机,推着三轮车,到这里来卖饮料,买玩具,甚至,还有卖衣服,卖毛巾的。
卖毛巾,是给下边的人准备,上来后,可以洗把脸。卖衣服,也是给下边的人准备的,上来可以有一件完整的衣服穿。
每个人,无不充满期待。
余得水和何芳到达的时候,朱天阳还没有上来。朱天阳是来救人的,当然要等到所有人全都上去了,才上去。
就在此刻,天空突然下起大雨,瓢泼的雨水,灌进伏龙谷,山上的雨水,也倾泻进伏龙谷,人们这才发现,又重危险,正在逼近,如果不及时从伏龙谷撤出的话,恐怕很快就会被淹死在伏龙谷。
此刻朱天阳早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把人们分成了三组。第一组,清理伏龙谷地面上的枯骨、枯枝败叶。第二组,负责煤矿坍塌时,砸伤的伤病员照顾。第三组,维持秩序,让大家有序撤离。
就当朱天阳大声吼叫,忙前忙后时,突然跑过来几个人,急匆匆地说道:“不好了,朱老板,我们有人搭档,没有出来!”
“什么?还有人没出来?死的活的?”朱天阳问道。
“活的,当然是活的,说好的,我们一起出来的,我们走了,他没出来!”前来报告的人,正是田海山的人。他们说的,没有出来的活人,当然是田海山。
朱天阳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生气地说,“你们怎么搞的?这山谷的水,马上就要冲进煤矿了,我们现在进去救人,无异于自取灭亡!”朱天阳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朱老板,我们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呀!”来人满脸焦急。
朱天阳看了看天,略一沉思,果断说道,“你,立刻跟我走,我们两个,拿着工具,到老鼠洞里去救人!”
“好的!”
朱天阳又叫来老李头,说道:“李叔,你带三个弟兄,看管着洞口,待会儿,积水冲进洞口时,你们要把洞口给我封上,懂吗?我们现在再进去救人!”
老李还有点犹豫,现在进入洞中,太危险了,老李想说,但人命关天,“我懂了,小朱娃,你要当心,我们等着你出来!”老李头说这话的时候,鼻子有些酸,甚至感觉,这是一种生离死别。
朱天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人进去了。
轻车熟路,朱天阳带着人,快速朝里边奔跑。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没路了。
“怎么回事?路呢?”朱天阳看到前边,完全被封死了。
“可能是坍塌吧!”跟随的人担心地说道。
“快挖!”朱天阳一声令下,立刻开始挖掘起来。
幸好,这洞口,封土并不多。两个人,一阵疯狂的挖掘,就掏了一个洞。里边瞬间跳出来几只老鼠,一溜烟地跑了。
俩人继续前进,直冲洞口方向。
又跑了一段时间,前路又被封,“我印象中,这大概就是洞口附近!”朱天阳的判断依据,是地上的白色石头。这是猫脸人做的记号。
“可是,这又是一次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