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良是开发区的党工委书记,是一把手,现在跑到家里来说工作的事,郑凯强感到有些像组织谈话的意思,当即表态道:“罗主任,该负的责任我一定不会逃避,我明天就向市局打报告,请求辞掉分局局长的职务……”
“郑局长,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是和你讨论一下现阶段的工作而已,没有别的意co”罗子良感到有些欣慰,至少这个郑凯强还是有一些担当的,不推诿,也不推卸自己的责任。
“哦,那个宋清涛现在在哪?”郑凯强明显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想被撸,高处虽然不胜寒,但掉落凡间更痛苦。
听到这么问,罗子良下意识地一怔,不由多看了这个郑凯强一眼,作为一个分局局长,自己的部下出事了,不但一无所知,一点风声也没有人向他透露,这局长当的。
其实,宋清涛的事情,是市局在保密,等待领导指示,毕竟这件事情很不光彩,影响很坏,不得不从长计议。那个叫小武的辅警在罗子良的交待下,一点口风也不露,没有人知道宋清涛出了事。第一警区的工作,市局已经通知分局派人暂代。
“他已经被我送到市局刑警队了,估计现在已经在看守所了吧。”罗子良说。
作为一名老警察,郑凯强也有一些察言观色的本事,看到罗子良怔神的时候,也知道他所想,于是老脸一红,有些纠结地说:“罗主任,不瞒您,我虽然是分局的局长,可是,工作却难以开展,我再有几年就退休了,也不想和人去争什么了,谁愿意折腾谁折腾去吧……”
“郑局长,您是一名老干部了,大道理不用我再讲,想必您也清楚,这种做法太消极呀。我们抛开利益方面的事情不说,我就想问,你在这个岗位工作了那么多年,难道您就甘心窝窝囊囊地退休吗?”罗子良问。
“罗主任,我也不想这样呀,可是开发区的人事比较复杂,牵涉到方方面面的事情,用时下的话来说,水深呀,这一点,罗主任未必知道。”郑凯强摇了摇头。
“呵呵,郑局长,能有多深?再深的水,我也要把它抽干!我可以明白地告诉您,我来开发区赴任的时候,市领导就提醒了我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如果这里不能动,那里不能动,这工作就没法开展,随波逐浪地过日子,那我也不是罗子良了。
“从我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公安系统的问题比较突出,不管您支不支持,我都要对这个部门进行大力整顿,以达到杀鸡骇猴的效果!”罗子良郑重地说。
郑凯强呆呆地看着罗子良,心里不由有些震憾,这个新来的主任有魄力呀。但是也不由有些担心。他和上一任管委会主任冯海科也很熟,知道冯海科也曾做过一些尝试,可阻力重重,难以实行,最后还不幸出了车祸……
“罗主任,我也想大力支持您的工作,虽然我是分局的局长,但和副局长何昊霖有些不对付,他又是分局的党委书记,最重要的,其他两名副局长和他穿一条裤子,处处制肘呀。”郑凯强说出了心里的憋屈。
“郑局长,公安分局有其特殊性,在局里面,局长为大,您说的这些,都不是个事情,您所顾虑的,不就是自己的利益么?”罗子良不客气地说。
郑局长脸色一僵,讪讪地说:“既然罗主任说话那么直接,我也就直说了,何副局长和管委会的常务副主任走得很近,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意思。”
“郑局长呀郑局长,您不就是想说那个贾桂华是市长的人么?”罗子良笑了起来。
“这您也知道?”郑凯强愣了愣。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罗子良说得轻描淡写。
“那你还敢动?”郑凯强问。
“怎么不敢动?有病就得治,不能讳疾忌医。我今天去你们分局了一趟,发现何副局长他们中午不但喝了酒,听他们的口气,还吃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穿山甲,明天我就把有关证据递交给市局督察室和森林公安分局……”罗子良说。
“啊,您这样一做,动静太大了吧?有点撕破脸了。”郑凯强有些担忧。
“我可不怕得罪人,对于违反党纪国法的人和事,见一个我逮一个,绝不姑息迁就!”罗子良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既然罗主任决心这么大,我一定积极配合好,不过,我们得有一些最坏的打算啊。”郑凯强还是有些犹豫。
“我知道,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就像昨天晚上我遇到的事情一样,一个警区的警长,居然都敢用枪指着我,更别说动了那么多的人了。反正我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遇到多大的危险,都会义无反顾。”罗子良认真地说。
“行,既然罗主任不怕,我也豁出去了,我一个糟老头子,快退休的人了,还怕什么?”郑凯强表了决心。
“那你怕吗?”罗子良望着一直支着头静听的郑洁说。
“不怕!如果我是个男孩子,一定会和你们一起冲锋陷阵。”郑洁举了小拳头。
“呵呵,这又不是打仗,没那么严重,不过可能有一些人狗急跳墙,再说,开发区里的社会势力不小,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罗子良笑笑。
“喂,我爸可是公安局长耶,他要是保护不了我,难道也来找你,你比他还强?”郑洁睁着一双大眼睛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