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利民看到孟加伟不像是开玩笑,心凉了,马上换了语气,说,“老孟,孟组长,我对你一直很好,难道你不清楚吗?每次得到的好处都少不了你的一分,你不能过河拆桥、落井下石呀?”
孟加伟严肃地说,“侯处长,不要跟我套感情,我现在是代表组织跟你谈话,不要玩那些流氓地痞的作风,懂吗?”
“哼,老孟,别装了,谁不知道谁呀?你的屁股能干净么?你做的事情有那一件我不清楚?”侯利民讥讽道。/46/46147/
“真是不可理喻,三翻五次说我怎么样怎么样,那你拿出证据来呀?”孟加伟说。
“姓孟的,算你有种,等老子恢复自由,绝没你的好果子吃!”侯利民咬牙切齿地说。
“侯处长,威胁纪检工作人员,这算一条。”孟加伟在一本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
“狗日的,孟加伟,你假公济私,你知不知道?以后老子绝对不放过你,你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给你抖出来。”侯利民破口大骂。
“你还有还魂的时候吗?倪局长已经倒了,你的依靠也就不在了。平时你嚣张跋扈的时候,没人敢惹你,现在你还有嘚瑟的本钱么?就你那尖嘴猴腮的模样,再上你贪了那么多公款,指定工作没有了,坐不坐牢还得两说呢。你觉得,我还会怕你吗?”孟加伟冷笑道。
“你……”侯利民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番挣扎,他有了便意,就又吼道,“把老子放开,老子要上厕所。”
“你以为我们纪检组是儿童乐园呢?还不明白你现在的身份?哼,行,你既然不肯说,那就好好在这里想想。走。”孟加伟带着两个手下工作人员离开,并随手关了门。
侯利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停咒骂着,还大声喊叫……
但这间纪检组专门用来关人的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无论他怎么骂,外面的人根本就打不到。
最要命的是,随着他气愤的一声吼,‘噗’的一声,大便冒出来了!
虽然有尿不湿严密地包裹着,闻不到臭气,但试想一下,一个成人的屁股坐着一坨屡,软软绵绵、粘乎乎的,这是一种什么体验?
侯利民脸色铁青,不过,他现在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知道骂也没用,生气也没有用,他得冷静下来,想办法度过这一关。
几个小时后,孟加伟他们才又再次开门走了进来。
这一次,侯利民没有骂了,而是虚弱地说,“孟组长,能给我水喝么?”
孟加伟淡淡地说,“侯处长,还是先说说你的事情,等交待清楚了,会给你送饭送水的。”
“口渴就说不出话了吗?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我告诉你,一个人不吃不喝最少七十二个小时才会有生命危险,这才多久呀?所以你不用担心,还是先交待吧。”孟加伟说。
“我要是不说呢?你们就一直把我绑在这里?等到了法院检察院,我就控告你们刑讯逼供,滥用私刑……”侯利民的火气又上来了。
“有人相信你的话吗?看来,你还是不老实呀。好了,我们也不用再废话了,也不会逼你。我们下班了,你在这里好好想想,说不定晚上一个人在这里就想出什么来。”孟加伟也很干脆。
“喂喂喂,别走呀……”侯利民急忙叫着。
刚到门一关,他才又傻眼了!
现在,他也尿尿在了尿不湿上,可以说,整个屁股现在暖哄哄湿漉漉的,极其难受。而且,一动不动地坐在硬板凳上几个小时,屁股最就很疼痛了,像针扎一样。加上又渴又饿,还要经历一晚上,怎么熬?
人在饥饿、疼痛的时候,是睡不着的,因为大脑意识都在抵抗这些东西,无法放松下来。再到最后,他实在坚持不住,就眯了一会。然而,脑袋没有支撑的地方,时间一久,脖子又承受不住,又醒了。
晚上的时候,整幢大楼静悄悄的,黑乎乎的,偶尔只听到老鼠跑过的声音,很瘆人!等到下半夜的时候,侯利民的意识已经模糊,几近崩溃。
到了这个地步他才知道,他被拋弃了,成了弃子。单位里的人都是酒肉朋友,平时一起吃喝玩乐的同事,跟他划清界线了。出了事,就让他一个人承担,那些人根本就不认账了,就像是孟加伟一样。
在胡思乱想之中,天色不知不觉地亮了,他艰难地再等了好像一个世纪,门外终于听到了工作人员上班的声音。不久以后,才又听到开门的声音。
孟加伟带着两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打了个嗝,才问道,“侯处长,你的问题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侯利民赶紧说,他还以为他很坚强呢,仅仅一个晚上,他的意志就跨了。
“那就说吧,在打摆饭店里开的发票是怎么回事?”孟加伟开始了问话。
“为了冒领餐饮费。”侯利民一五一十地说。
“多领的钱财总共有多少?”孟加伟问。
“八百多万。”侯利民回答道。
“钱呢,都去哪了?”孟加伟又问。
“都分了呀。”侯利民说。
“分了?分给谁了?”孟加伟问。
“公路局里的领导都有份呀。”侯利民说。
“胡扯!侯处长,我再次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不要恶意中伤,不要随意诽谤其他领导,这样对你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你平时吃喝嫖赌,还在外面养了几个情人,单位里有谁不知道?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