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幻灭，人情泯没。
席坤呆呆地坐在审讯椅上，面前，龙河大谈正确的人生价值观，苦口婆心，滔滔不绝，唾沫横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龙河在喝了三大杯茶之后，终于收尾：“听明白了没？”
“明白了。”席坤依旧呆呆的，有气无力地说，“你的意思是，你们fzc是最厉害最有爱最值得效力的。”
“没错。”龙河眉开眼笑。他还想说什么，席坤歪着头耸起肩膀蹭了蹭耳朵，讷讷道：“我以为我够能说了，你比我还会念经。”
他那呆滞的目光移到龙河脸上，依旧有气无力地说：“你这样容易被人打。”
他今天就差点被群殴。
“你领悟得挺快的。”龙河升腾起一股成就感，觉得自己这三个多小时的思想教育没白做，这家伙这么快就会关心人了。
“我先回去了。”席坤挣动了下被锁着的双手，“能放我回去吗？我觉得还是你们老大更容易沟通。”
龙河的成就喜悦凝固在脸上，板着脸一声不吭出了审讯室。
有管教进来替席坤松开座椅枷，将他提回了狱舍。
监控室里，宣伍一跟木头桩子似地站在监控屏幕前，见龙河进来，多给了他两眼关注。
“不许说话！”龙河见到宣伍一摆出一副打算安慰他的模样，唬着脸说。
宣伍一闭紧嘴巴，手摸上枪套下意识地就想掏枪出来擦，刚打开扣子想到来之前龙河的话，又将扣子给按了回去。
擦枪和娶媳妇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值班警员瞧见他的动作，都打了个激灵，生怕他突然拔出一把枪来。
“这是……老大？这是什么时候的视频？”龙河凝视着一段打架视频，当中那穿着囚服依旧鹤立鸡群的男人不就是厉擎苍？
他身边站着的那个豆芽菜……龙河搓了搓手臂，真心同情这群羁押犯。
“这是今早厉长官训人的视频，李局让我们观摩学习。”一名警员依旧紧盯着视频，声音里有着崇拜。
谁说这位厉长官是个花**？顶天的厉害了好吗？
“难怪那天在雪谷里那些人死的那么诡异。”龙河看着屏幕中那群羁押犯类似发疯的动作，回想起当日边境雪谷中那群歹徒诡异死亡的场面。
司沉水手执黄豆弹无虚发，弹指之间，犯人各种痛苦哀嚎。
这投“暗器”的本事真的是绝了，仿佛在看一出武侠大片。
好嘛，他们家老大这个技能点也是满分。两人配合默契，无懈可击。
宣伍一暗暗多看了两眼豆芽菜的胸部，依旧很费解她是怎么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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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纫工作间今日特别安静，每位羁押犯都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认真工作。那些刺儿头，今天乖得像只猫一般。
席坤换了身新囚服揉着酸疼的腰出现在工作间的时候，还有些不太习惯。
下一刻，他就被吓到了。
“坤哥好！”
“坤哥您慢点！”
“坤哥您渴不渴？坤哥您饿不饿？”
“坤哥我们帮您干活，您要不回去歇着？”
席坤激灵灵地抖了抖，挠挠耳朵。
他走错地了？
“坤哥。”面前挡了一个大块头，一把握住了席坤的手，“之前多有得罪，您大人别记小人过。”
席坤感觉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是根烟。
烟在这里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平常只有牢头和有身份的人才能抽得上，不知羡慕死多少烟鬼。
席坤瞄了一眼面前这个鼻青脸肿的大块头，几个小时前这小子还带头想打死自己，这一刻恭敬地跟孙子一样。
“小伙子，做人要有骨气。哎，世风日下啊。”他拍拍大块头的肩膀，不动生色地将香烟往裤兜里一塞，摇着头往前走。
大块头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但看了眼前方坐着的一高一矮两人，硬是将怒气给憋了回去。
“坤哥，您坐这。”之前递鸡腿的小个子看到席坤过来，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席坤。
席坤抬眼一看，脸皮抖了抖。
那位子紧挨着厉擎苍……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小凡啊，来我们唠唠。”席坤过去将他偷偷拉到角落里，开始洗脑。
“看来在做垂死挣扎了。”司沉水挑眉看着远处滔滔不绝的席坤，那手肘撞了撞厉擎苍的胳膊，“龙河有两把刷子。”
厉擎苍一心二用，一边将手中的布轻轻往缝纫机底针下送，一边说：“他有个外号。”瞄了司沉水一眼，“唐僧。”
“唐曾的老大，那你是观音了？”司沉水挑眉，“藏传佛教里观音大士确实多呈男相。”
厉擎苍手一抖，又车歪了……继续拆！
“哥哥，别那么激动嘛。”司沉水靠在他身上，眼睛却瞄向四周。
那些偷偷观察情况的羁押犯们立刻低头认真工作，心里都怕死了这两个人。
远处，席坤一个挨一个地过去谈心，将他的理想他的报复他的信仰激情澎湃地说给他们听。
可羁押犯们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把他的教诲放心上。
管教见情况不对，走过来呵斥道：“席坤，你还不知悔改是吧？”
“我说了这不是传销！这是美好的信仰，他们都是自愿认同的！”席坤急得瞪眼。
可很快，他就一脸挫败地回来了，坐到鸡腿小弟让出的位子上，默默凝望厉擎苍和靠在他身上腻歪的豆芽菜。
他努力了那么久才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