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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哈在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达拉安悔恨得肠子都青了,早知会撞见这么一幕,殿外门喊一声多好?
也是被傅仉那老东西气的,不然殿门外连个守门的都没有,他早该察觉到不对劲。
再者说,要办这种事至少躲得偏僻些,中安宫那么大,就非得在正殿里头?
不提达拉安心中思虑万千,听到响动,墨弘早已唰地一下抬起头来,锐利的血眸死死盯着达拉安,犹如盯着猎物。
祖含玉像是无事发生般,温言道墨弘:“弘儿别怕,一切都有为娘在。”
墨弘大抵恢复些神智,总算将目光从达拉安身上移开。
达拉安如蒙大赦,适才被墨弘紧盯,差点以为要死了。
他连喘几口粗气,颤颤悠悠道祖含玉:“祖后,这……”
祖含玉的声音不冷不热,反而有些戏谑:“你不是已经瞧见了?”
达拉安擦擦头上冷汗,撑着站起来,惊疑不定地打量墨弘:“五殿下为何会变成这样?”
祖含玉终于抬起眼皮,望着他的目中满是怨毒,似乎想从他身上剜下块肉来。
她咬着牙道:“你还有脸问?当初若非你引荐公子于本宫,怎会一步步走到现在?如今倒好,公子没了,琅白也走了,只留下一堆烂摊子和人不人鬼不鬼的弘儿。本宫正愁找不到人算账,你来的可真是刚刚好。”
听着祖含玉的话,达拉安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赶忙解释道:“祖后请听老臣解释,这当中定有误会。那位公子可不是寻常人……”
“闭嘴!”祖含玉咆哮打断,“他自然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如何能将弘儿变成这样?如何能乱本宫心智?达拉安,本宫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怎解本宫心头之恨!”
达拉安两股颤颤,心中叫苦不迭,不过才几日没进宫,怎就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想到那位公子对他的允诺,再看祖含玉如今几乎癫狂的架势,他顾不得继续保密,总得将命保住才有以后。
“那位公子背后的靠山是空涅寺啊娘娘!”
达拉安扑通跪倒,以头抢地大声喊道。
祖含玉刚要叫人进来将他拿下,听到“空涅寺”三个字当即愣住!
“你说什么?”
“回禀祖后娘娘,老臣不敢欺瞒娘娘,公子真的是空涅寺的人啊。”
祖含玉的神色立时变幻不定,羞恼与忌惮交替浮现,都道空涅寺超出凡世,居然会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旁边的墨弘缓缓抬起头,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血眸业已恢复正常。
他像是见鬼似的从榻上跳下,捂着嘴干呕两声,刻意避开那个死状可怖的宫婢。
见母后正愣在原地,达拉安跪在殿中,他眯起眼睛走了过来:“冤有头债有主,母后无需烦恼,更无需跟空涅寺敌对。将本宫害成这样的是沈贵妃、是墨琛,若没有空涅寺的手段,本宫早已是个死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达拉安只觉墨弘的声音变浑厚了许多。
祖含玉心疼地看向儿子,有苦说不出。
她并未将自己与公子的私情说出,故而在墨弘心中,罪魁祸首只有沈贵妃与墨琛二人。
墨弘渐渐走近,声音愈发阴冷:“如今沈贵妃已死,就连她儿子都成了本宫的阶下囚,只剩下墨琛这个杂种。只要弄死他,皇位和大昇都是本宫的。到那时,便有源源不断的血食,天下再无人是儿臣的敌手!”
祖含玉与达拉安同时心中一惊,前者是惊喜,而后者则是惊吓。
达拉安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沈贵妃死了?墨延被他们抓了?宫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这才想起此番进宫真正的目的,急忙道:“老臣自然尽全力辅佐五殿下,可傅仉不知吃了熊心豹子胆,竟鼓动一干朝臣联名上奏,奏请立四殿下为太子,老臣一力将奏折压下,但定有人暗中造势,如今此事已经传遍邕都……”
“咔嚓!”一声脆响。
达拉安打了个哆嗦,立刻噤声。
原来是墨弘暴怒之下竟将殿中廊柱硬生生掰下来一块。
“好一班朝臣,到底是哪朝的臣?墨琛这个杂种,分明不是墨家骨血,荒唐!”墨弘怒极,根本不顾殿内还有个达拉安,口不择言道。
祖含玉眼神闪了闪,关于墨琛的身世,还是当年她撺掇着沈贵妃编造出的谎言。此时听到墨弘的说辞,难免有些心虚。
不过转念一想,知晓实情的人早都死绝,倒也不怕有人拆穿,这件事便成了最好的把柄。
“没错,墨琛根本不是陛下的亲生子,想来那些朝臣并不清楚内情,倒是可以以此作伐。”
想通之后,祖含玉信誓旦旦道。
达拉安自然将祖后前后不一的神色瞧在眼中,他知道真相大抵没有那么简单,不过那又怎样?皇家的事向来无处说理,更没有所谓的真相,从一开始他就跟祖后绑在一根绳上。
虽然墨弘也变成墨向天那副鬼样子,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但在他心中,从来就没有当一辈子奴仆的打算,当初墨部能取杭部而代之,为何达拉部不能取代墨部?
他毕恭毕敬地俯下身:“喏,老臣定当效力鞍前马后。”
墨弘露出满意的笑容,假惺惺地走过去将他扶起:“今日之事,倒叫左相受惊了,墨部与达拉部向来同气连枝,你又是看着本宫长大的,本宫对你放心得紧。”
达拉安“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