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自谦应欲轻生者和家属要求独自一人上到天台,一眼看去就看到了半个身子已经趴在栏杆外的张齐元,他急急道:“张齐元,我们找你只是想你配合我们调查张氏夫妇的死因,并没有想把你怎么样。只要你配合我们查案,我们怎么带你进去的就怎么带你回来。你千万别激动,千万别做傻事。你要知道我们的命只有一条,没有后悔药吃。”
张齐元说:“赵队长,你傻,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傻。”
赵自谦:“好好好,是我傻,那你先过来我们好好谈行不行?”
张齐元又道:“你们千方百计找到我,查我的行踪,不就是想要对我下手。我要是乖乖跟你们回去,谁知道你们怎么对付我,说不定杀人的屎盆子你们就扣我头上了。”
赵自谦本能地蹙了蹙眉头,心想张齐元这想法也太偏激,但还是耐着性子劝说:“我们依法办案,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张齐元,你要相信我们执法者。有话好好说,别用这种危险的办法。”
张齐元说:“你别骗我了,我要是不用这种方法引起大众的注意,我就只能任由你们摆布。”
“好好好,我们先不提案子的事情,你先退回到安全区域,你有什么要说我们当着大伙的面说,我不带你回警局行不行?”赵自谦生怕张齐元跳下去,一再退让,“张齐元,就算你认为你自己的性命不重要,但是请你想相你的妻子和孩子,你要是有事她们二人要怎么活?”
提到孩子,张齐元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但是这微小的不舍很快被别的情绪压下。
“我一条命算不得什么,我死了她们母女二人还是能活得好好的。”他吼得大声,像是在给自己勇气。
赵自谦又道:“张齐元,就算你的妻子有能力养活你的孩子,但是你忍心让你的孩子年纪小小就没有了父亲?”
赵自谦是真心诚意想把张齐元劝回来,谁料张齐元却突然笑了,笑得有些阴森恐怖:“赵队长,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没脑子。”
“张齐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楼之前那种心慌再次袭击而来,让赵自谦的大脑有好一会儿的时间不能思考。
“什么意思?这种时候了你还问我是什么意思?”张齐元笑得阴险,“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今天就是我设的一个局让你往里跳?”
设的局!
赵自谦迟钝地发现自己确实错过了重要的线索,如果他脑子稍微转快一点就能从群众的议论声中觉察出异常,发现张齐元夫妇所说在故意煽动群众,可是他并没有。
赵自谦手动了动,想用手机录音,然而又听到张齐元又说,“你是要敢开手机录音,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要让你背上一辈子都洗脱不掉的杀人罪名。”
“你到底想干什么?”赵自谦紧紧握着手机,这种处于被动的感觉太不好了。要是他早点把情况上报给杭靳,那么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又不一样了?
那么倘若是杭靳遇到这样的情况,杭靳又会怎么处理呢?
以杭靳那性子,要是有人威胁他,他会直接让那人往下跳,他还能帮那人收尸。
可赵自谦就是赵自谦,他毕竟不是杭靳,他也想告诉张齐元,让他要跳就麻利点跳下去,可是他没有这个胆子,张不开这张嘴,也担负不起“杀人”的罪名。
“赵队长,其实我挖坑要埋的人不是你,而是你们的现任队长杭靳。可惜了,谁让你一头往前冲。”张齐元看着赵自谦,笑容愈加阴森,“回去替我转告姓杭的,我确实是八月十五号回到江北,我也确实没有回家,但是你们永远都别想知道我这两天到底去干了什么。或许是去杀人碎尸了吧,但是你们拿出证据指证我杀人啊。”
话落,张齐元一个纵身从二十八楼高的天台跳了下去,他跳得那么决绝,似乎对这个世界丝毫没有留恋之情,也似乎在逃避什么。
赵自谦气得一拳打在墙壁上:“他妈的。”
张齐元这一跳,瞬间闹得满城风雨,街头巷尾以及各大新闻网站都在热议,影响相当恶劣。
网络上最多的传言是办案人员想找一个替死鬼快速结案才导致张齐元跳楼。
更因为有几个营销号的煽动性发言,一时间群众对仓山刑侦支队的不满如同洪水一样袭击而来。
在群众听不到真实发声的情况下,任何解释都是那么苍白无力,无奈之下上级部门决定先安抚群众的情绪,不能让这件事件的恶劣影响继续扩大。
上级部门立即行动,官方发言先将赵自谦等几名办案人员停职,再查明事件的真相。速度之快,快得赵自谦还没来得及去向杭靳报备情况,人已经被请到江北总局。
杭靳赶到江北总局时已经晚了,官方申明已经发出去,赵自谦等人停职查办已成定局。
这一决定,也让杭靳连老韩的面子都不给,直接冲进老韩的办公室,指着老韩的鼻梁质问:“你们停赵自谦等人的职,你们不知道先问问我的意见,他现在是我的人,谁动他就是跟我过不去。”
做出这个决定,老韩也是迫于无奈:“我的杭大队长,你以为我想停赵自谦等人的职?张齐元跳楼事件影响相当恶劣,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不仅赵自谦要停职,你杭靳也要停职,我都有可能保不住这个位置,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停职停职,难道你就只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