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天中午吃过饭之后,才收到经警部门的电话,说查到那笔钱的来历了。
那是一个位于扶风的贸易公司,这家公司好像没有做过什么生意,却有大笔大笔的进帐,实际上10年扶风警方在一起打击拐卖人口的行动中,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这家公司并将其取缔,原来这是一家替人贩子洗钱的公司。
扶风?人贩子?
这两个关键词十分耐人寻味,我立即联想到了景王爷,成立一家皮包公司来管理帐务,这一直都是江北残刀怠
陈影是在15年前收到这笔钱的,陆续收到约两千三百万,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个这辈子都花不完的天文数字,难怪他可以过着如此低调奢华的生活。
突然间浮现的线索,让我对陈影充满了兴趣,特案组四人立即去殡仪馆检查了一下他的尸体。
陈影由于没有亲人,是被警察发现尸体送到这里的,他跳楼的地方是距离住处不远的一栋烂尾楼,当我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见到陈影的尸体时,我发现床头摆着一只郁金香。
工作人员‘咦’了一声,随手要把那只郁金香拿开,我叫道:“等下!”
我拿起那只郁金香看了看,又闻了闻,花蕊里面还残留着露水,花茎的断裂处也比较新鲜,证明是刚刚采摘的,我问道:“这里有监控录相吗?”
工作人员耸耸肩:“这里的监控器坏了很久,出于经费考虑一直没有修理。”
黄小桃道:“呵,哪一次能指望上监控录相,那真得烧高香了,行了,你去吧,我们随便看看。”
我把那朵郁金香放进了证物袋,准备带回去提取一下指纹,然后我和孙冰心开始验尸。陈影是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就像他故意隐瞒自己有钱的事实一样,他的外套很破旧,是不值钱的地摊货,但是内衣却很高档,而且从他皮肤、头发的光泽和身上的肥膘看,平时应该保养得很不错。
他确实是自杀而死,但和前几具尸体一样,死前处在极度亢奋状态。
孙冰心问我:“那只眼睛真的能让人自杀?难不成屡试不爽吗?”
我摇头道:“亲身经历那种幻觉之后,你会觉得死反而是一种解脱,真的是满脑子都是死,我那天晚上……”我看了一眼宋星辰,欲言又止,怕说出我那晚差点自杀的事让她俩担心,便改口道:“我那天晚上喝了一罐啤酒才好不容易摆脱那些消极负面的念头。”
我让孙冰心把死者的衣服解开,准备用验尸伞检查一下,这时孙冰心‘咦’了一声,指着一个地方说:“看,这里有一个勒痕。”
勒痕位于死者的后脖颈上,上面有细小的出血点,但只有单面,脖子上没有。
我拿一根标尺仔细地量,发现这个勒痕和身体中轴线是倾斜的,约向下倾斜三十度角。
孙冰心蹲下来,双手上举,拿黄小桃当死者比划着:“从勒痕角度看,难不成凶手是蹲在地上,使劲拽死者的衣领留下的?”
黄小桃说道:“或者威胁者是一个侏儒!”
一想到那画面,我不禁笑了出来:“你们两个这么聪明,怎么这会儿犯起糊涂来了,很简单嘛!威胁者是拽着死者的衣领,让他的身体向后倾斜。”
黄小桃以拳砸掌,恍然大悟道:“明白了,就像港片里面黑社会把人拖到天台上威胁一样。”
我想象着那画面,点点头:“应该是这样,这说明,死者在死亡前曾受过威胁……和拷问。”
我撑开验尸伞,发现尸体身上也有一些手印,尤其是左右手肘部位各有一双手印,属于不同人,证明他曾经被两个人从后面抱住胳膊。
一般来说,这样做往往是要动用私刑,可是死者身上丝毫没有被殴打的痕迹。
我把鼻子凑到死者的皮肤褶皱处嗅闻,然后从怀里取出一瓶试剂,滴在他身上,试剂变成了蓝色,我解释道:“死者曾排过大量的汗……非常非常多,体表还残留着一层厚厚的汗碱。”
黄小桃挑着眉毛道:“我想象不出凶手对他做了什么。”
我笑道:“就是我经常对嫌疑人做的事情,两个人从后面把他固定住,强迫他看向一个方向,然后凶手x用眼睛不停地折磨他。”
“精神上的拷问!”黄小桃立马明白了。
“是,胜过的拷问千倍百倍!”
我品尝过那种精神上的痛苦,真的会让人崩溃,也许死者当时已经被折磨疯了,但这个是无法通过尸检看出来的。
黄小桃问道:“凶手竟然在找什么呢?”
“钱?”孙冰心道:“那两千三百万。”
我觉得不是钱,景王爷是为了两千三百万兴师动众的人?他才不是这种低级的罪犯。而且凶手明明在死者家附近折磨他,却没有去他家搜查,证明他们跟马云一样,对钱没有兴趣。
我思索了一阵,突然明白了,我胸有成竹地说道:“这帮人要找的不是两千三百万,而是那件价值两千三百万的东西。”
“什么?”黄小桃和孙冰心同时一惊。
我说出了我的推测,十五年前,陈影和景王爷之间有过一场交易,能入景王爷法眼,并且花这么多钱买下的东西会是什么呢,结合陈影当时的身份,生命科技研究所的研究员,一定是件普通人弄不到的东西。
但是陈影似乎收了景王爷的钱却没有按时交货,换句话说,这个小人物坑了景王爷,所以一直战战兢兢,东躲西藏,低调生活,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