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边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以至于没听见姜尘的话。
“义父!”
吴广喊了三遍,流边生这才清醒过来,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什么事?”流边生问道。
姜尘无奈,只得重复一遍。
流边生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
“刚才我就在思考此事,所以没注意就走了神。前段时间你在床上静养,而运货也因为缺少人手,也就暂时停缓。闲来无事,我便四处寻找全忠踪迹,可惜一无所获。”
流边生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为了此事,他忙得焦头烂额。
“一无所获?”姜尘眉色一沉:“莫非他已经离开了凉州?”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躲在凉州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他若成心想躲,我们很难找到他!”
流边生沉思了片刻,心中已经深思熟虑。
“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不会在天门宗的三城十四镇,极大可能是去了上官城主的领地!”
姜尘点了点头,留在天门宗的地盘,此等行为无异于自寻死路。
吴广搓了搓手,温暖的炭火使他面色红润。
“义父所言极是,火牛镇是天门宗管辖的地盘,全忠出卖商队,这已经触犯了天门宗制定的法度。
无规矩不成方圆,他现在已被重金悬赏缉拿,若被天门宗的鹰眼追捕到,一定在劫难逃!”
鹰眼是天门宗的执法者,负责追捕嫌犯,有生杀大权。
每五人设虎级伍长,以伍为基本单元。
火牛镇共有二十伍,百人鹰眼,由府主柳无生执掌。
“希望他能主动投案自首,不然若是被我逮到,休怪我不念旧情,对他的家人下狠手。”
姜尘握紧了拳头。
全忠出卖情报,致使多人惨死,而他也险些命丧黄泉。
此等深仇大恨,必须以全忠的鲜血来洗刷。
他们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不论如何,全忠都不能原谅。
最终结果,也是难逃一死!
有时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三人沉默了片刻,姜尘也恢复到正常的情绪。
“齐韩两家与杨老爷在生意上有强烈争执,此次是否就是他们在背后搞鬼,买通肖魁杀死我们,好让杨老爷的货运不出去。”
姜尘看着流边生,吴广曾经告诉他齐韩两家嫌疑最大,但他还是想听听流边生的原话。
“依我看十之八九,不过仅仅是有嫌疑,勾结无常会的罪名可不小,一旦证实,只有死路一条。”
流边生摆了摆头,如果有全忠作证,幕后元凶定会灰飞烟灭。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凶手才会千方百计隐藏全忠。
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就不能拿他们怎样。
“今天杨小姐三人去琴口泉游玩,回来途中竟被韩家大少爷韩硕堵截,想来他是在故意针对杨家,今次若非有贵人相救,恐怕杨小姐他们凶多吉少!”
流边生低垂着眉,翻动着火炭,分析道:“两家生意上的较量已经上升到袭击家人,这已经充分说明了韩家的狼子野心,已经不惜动用武力迫害家眷。”
吴广咬牙切齿道:“韩硕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迟早要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他的妻子曾被韩硕公然调戏,若不是流边生极力劝住,他早就一刀劈死了这个王八蛋。
气氛再次凝重,空气也好似被恨意凝固。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树枝上覆盖着沉甸甸的雪团。
咔嚓一声。
不知是青竹,还是树枝被厚雪压断,断裂声传进屋内。
三人都没有说话,所以屋子显得十分寂静。
静得能听到媛媛的梦呓。
嚓嚓!嚓嚓嚓!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踩着厚厚白雪发出的声音。
姜尘三人的神色各有变化,皆微微动了动身体。
“有人来了!”
吴广坐正身体,放在火炭上方的手收了回来。
这么晚了,又会是谁到这里来?
砰砰砰!
脚步声骤然消失,停在吴广的屋前,然后敲门声响起。
“吴哥开门,我是赵伟!”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吴广眼皮眨了眨低声道:“是赵伟,不过他来干什么?”
“是我叫他来的,我吩咐过他,一旦有事便来找我,你快去开门,可能有重大情况。”
流边生皱了皱眉,不是有重要的情报,赵伟绝不会冒着大雪连夜赶来。
赵伟搓着手哈着热气进屋,他身上全是白雪,身体直哆嗦。
赶忙在吴广对面坐下,全身靠近火盆取暖。
烤了一会儿,身上的寒气被驱除了七八,他缓了缓气道:“流大哥,我找到全忠了。”
前段时间赵伟与飞向留守店铺,故而幸免于难,这些天他们二人随流边生四处查访全忠踪迹。
“什么?你找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快告诉我!”
三人听到这一消息,已然坐不住站起身来。
赵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着头沉默,情绪有些低沉。
难道有什么新的变故,姜尘看着赵伟深思。
仿佛过了许久,赵伟终于开了口。
“就在他家后院的竹林里,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流边生沉下脸来,吴广的脸色更是难看。
全忠的住处离他们不远,赵伟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就是这片竹林,你们看,那里还有亮光,飞向在那里等候。”
姜尘一眼望去,锋锐的目光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