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孙权占了乌伤之后,便听闻纪灵引五万大军南下,一路连克数县的消息。
孙权大怒道:“关云长欺人太甚!他这番布置,明明是要阻我进取之路。此时再退缩不前,则无出头之日也!”
遂传令三军,先攻下富春、钱塘两县,阻挡纪灵进军之路。再挥师东进,夺取会稽。
待孙权夺了富春,北攻钱塘之时,正遇纪灵拦路。
两边兵马摆开,孙权阵中鼓声大振,程普持铁脊矛出马,专搦纪灵决战。
黄叙持刀纵马而出,高声喝道:“纪将军怎会与你这无名之辈交手!”
程普大怒,弃了纪灵,来取黄叙。两马相交,刀矛并举,战不到二十回合,程普遮拦架挡不住,夺路往本阵而走。
纪灵趁势挥师掩杀,孙军败了一阵,退回富春城中。
孙权向左右问道:“今天那少年将军,是何人也?”
程普回道:“其姓黄名叙,乃九江太守黄忠独子。”
孙权叹道:“真是虎父无犬子也!”
张昭进言道:“纪灵已夺钱塘,更兼有黄忠大军接应。若强行与之交兵,恐非对手。不若先守住富春,伺机以奇谋胜之。”
孙权从其言,遂按兵不动。
纪灵猜到了孙权的心思,也在钱塘扎住兵马,不给其可趁之机。只待关羽平定徐州之后,再做区处。
等细作探知了这个消息,传回广陵之后。
袁熙暗自寻思“孙权被纪灵阻挡,又有黄忠虎视眈眈。莫说是扰乱丹阳,便连能否在会稽站住脚跟,都是个问题。这逢元图计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外。最终却是害得我,在这苦苦抵挡关羽大军。”
正在他暗自出神之际,吕布闯了进来,袁熙见了赶紧行礼。
吕布本欲发火,但想到他已是自己的女婿。爱屋及乌之下,他强行压住了怒气,对袁熙说道:“显奕,如今我等被关羽逼得困守广陵,孙权、纪灵又趁机窃取我江东地面。依你之见,今后之计该当如何啊?”
袁熙小心翼翼的回道:“以小婿浅见,怕说了外舅生气。”
吕布见他这般就是来气,不耐道:“但说无妨。”
袁熙斟酌着说道:“小婿认为,若困守广陵,无异于自寻死路。而江东乃外舅之根本,切不可失。只是恐不战而逃,堕了外舅的威名。”
吕布盯了袁熙一会,见他不似作伪。丢下句“你早作准备。”就径自离开了。
看着吕布离开,袁熙心里一叹。此刻这广陵城中,看似是万众一心,又不知道谁真谁假。他真怕连自己此刻与吕布会面,也很快传到关羽那里。
虽然袁熙的一举一动,关羽不能尽皆得知。但是广陵城外那迷阵,却让关羽通过各方的密信,把阵图给拼凑了出来。
关羽端详着刚拼凑出的阵图,心中暗忖“沮授把阵势反过来不算,还故意给偏转了位置。让巽位到了正西,离位到了西北。我从西面用火,却是让巽风给压了回来。这次从西北角入手,定能破其迷阵。此事确需夜间进行,到时不及防备下,城中压力更大。”
心中合计了一番,关羽便点齐一万兵马,准备了十数辆霹雳车,过晌之后就往广陵而去。等到了迷阵之外,已近初更时分。
选定好位置后,关羽就下令军士,往阵中抛射火球。
此时却与上次不同,待那火球落下,无论是树木旗幡,还是枯枝杂草,沾了一点便着。只要是零星火光,立刻便成燎原之势。
这西北离位一经点燃,阵势平衡立时便破,顷刻间阵中旋风刮起。风助火势,火趁风威,整个迷阵都烧了起来。只见那星火乱窜,火逐风飞,一片通红,漫天彻地。
此刻在那广陵城中,只见四周一派通红,烟焰涨天。城中士民,都是人心惶惶。
袁熙恐为关羽所趁,只得下令坚守城门不出。
沮授连连跺脚,叫苦不迭:“这城外的树林被烧,再也无法布置迷阵。如今那些冲车、强弩失了掩护,反而成为累赘。恐怕用不多久,关羽、张飞便会合兵一处,强攻广陵。”
袁熙听他这般说,只是在心里埋怨逢纪。
此时逢纪没有注意到,袁熙对自己怨愤的眼神。
他心中连连叹惋:“少主袁熙既有才能,又怀雅量,只可惜不得其时。若他早就自立,由我等为其筹谋。站稳脚跟之后,又哪会像如今这般被动?”
想到这里,逢纪把心思一横“既然这样,便只能出此下策,由我帮主公争取时机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逢纪就在袁熙劝走吕布后,示意沮授一同留下。
袁熙不好发作,便同二人来到了后衙,看他还有何话要讲。
逢纪开门见山道:“在下有一条拙计,若是能成,可取关云长性命。便是不成,也可为主公博取先机。”
袁熙虽然心中不耐,但仍是好言说道:“还请先生为我试言之。”
逢纪说道:“关云长狡诈异常,并非轻易可图之。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这条连环计,让他应接不暇之下,必然有失计较。此计却需我和一位将军,都诈投关羽。到时我们两人互相攀咬,关羽无论信谁,定会落入另一人的算计之中。”
说到这里,逢纪眼中寒光一闪:“我这计中还有一计,却需要主公能舍得一个人。”
袁熙心头一跳,说到:“什么人?”
逢纪咬了咬牙,然后说道:“我想让那与我一齐诈降的将军,把甄夫人献给关羽,以博取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