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鲲第二天就专心的抽钢丝,她玩的是锻造,而不是铸造。她觉得最简单的就是铸造一个钢丝出来。做成模子,让大匠烧出钢水,灌了进去。这种模子,她做了好几个,尺寸都有不同。
“鲲弟,你不是今天要下种吗?”一早上,郭鹏在饭桌上没看到辛鲲,就拿着肉烧饼,找了过来。
“哦,正想着呢。大家再做几个模子,用钢做。”辛鲲点头,刚拿了几个出来,尺寸上,她其实都不太满意。
“鲲弟,你在做什么?”
“小玩艺。”她不想说,自己看看天色,拍了一下手。
糜子的种子她已经准备好了,好在她之前也是学过的,真的不是一般的麻烦。
种子要风选干净后,摊放在充足的阳光下晒3-4天,然后放进15的食盐水中浸种,撇去浮在水面的不饱满籽粒,将沉底的饱满籽粒用清水冲刷捞出阴干后待播种。
她最痛苦的是,他们现代的播种是有播种机的,现在她得一个个的用竹签子打进去。人生太苦了。
“鲲弟,你要一个人做吗?”
“你要帮忙?”辛鲲回头看着他。
“当然了,你看,我都没穿外衣。”
“也好,一块吧,学点农时,也不白当回王爷。”她挽了一袖子,拿了一个之前量好的竹子,递给他,指着那个竹子上的刻度,“看到没,捅进地了,扔一颗种子,埋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
“规矩!”她怎么说?她哪里知道为什么,她只能这样。
又去截了一段竹杆,自己下地,就那么一颗颗的下起种来。
郭鹏老老实实的在对面,跟着她的节奏,慢慢的做起来。
远远的马车上,王妃小心的拉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郭深也在,也在探着头看着。
“这个小王八蛋,竟然真的帮人种地?”郭深咬牙切齿的说道。
“要是女孩就好了。”王妃盯着那个对面的辛鲲。
“什么就是女孩就好了,真是女孩,就抢回去做妾?”郭深哼了一下。
“给个侧妃也不是不可以,儿子喜欢就成。你什么时候看儿子这么听话?”
“这是孩子,你什么时候看过女孩又打铁,又种地的?单薄一点,可是你看看他的手,哪里像女孩?”郭深看看辛鲲,侧头看了妻子一眼,“你想说什么?你是说儿子喜欢……”
“儿子是不是太喜欢这个小子了?这么听话。”
“可能是同龄的朋友,又很聪明,这多难得啊。”郭深不以为然,准备下车了。
“你干什么?”
“我去拿我的斧子。”郭深脑子里,可全是他的斧子。
“你行了,快回县衙,走吧,走吧,回县衙。”王妃拍开了郭深,对外头的车夫喊着。
车夫想也不想就赶着车回去了,郭深也就算了。回头看了一眼,儿子还在地里,轻轻的摇摇头。
“王爷,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儿子找亲事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回京办几场宴会。”王妃看着丈夫。
“那个小子小时候不是要娶表妹吗?”郭深忙说道。
“别开玩笑了,这种话,千万别在说了。”王妃立刻吼道。
“其实皇家一直没有说娶名门的规矩,虽说鹏儿也算离得远了,但是娶个名门淑女,只怕也麻烦得很,我们又回不了封地,回封地去找个过得去的,倒也简单。”郭深坐好,轻轻的叹息着。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都怪太皇太后!”王妃又不干了,想到这十几年的日子,她都觉得憋屈。
郭深眉头一挑,却没再说话。
蔡关正准备出门,却看到姑母回来了,忙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个小王八蛋下地了。”郭深做了一个怪脸。
“今天他们播种了?”蔡关一怔,忙看向了姑母。
“是,不过,我看那个小子,拿个竹子往地里插,然后往插好的洞里放种子。你们也是这么干吗?”郭深除了是军人,也不是真的啥也不懂。
“他们这么干吗?”蔡关皱紧了眉头,他记得那些村子里是挖了长坑,然后往里放种子。
“谁知道,那个小孩子好像真的挺懂会干活的。”王妃把手搭在侄子的手臂上,慢慢的说道。
“是啊,脑子是好。能用表格写诗的人,的确不是一般孩子。姑母,你们进去歇一下,我要去看看他们怎么下种。”蔡关把姑母推给了郭深,自己去牵马。
“下种有什么好看的?”王妃气鼓鼓的看着丈夫。
“所以说你们家第三代也就他最有前途,他这几年的考绩都是挺好的。”郭深微笑了一下,“你以为成功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我从来就没这么以为,我只是觉得关儿一向稳重,只是因为播种,特意跑过去吗?”
“你忘记了,关儿是那孩子的老师,教那孩子读书,一直说那孩子聪明极了。对了,全县种糜子的主意就是那孩子出的,原本关儿今年的考绩完了的。”
“对了,那个我们一路上已经看到出苗了,为什么他们家才下种?”王妃终于想到什么了,他们出京时,蔡关特意指给王妃看过,干涸的土地上冒出绿苗,那对蔡关来说,可是最美的风景了,这是他政绩。
“谁知道,那个孩子做事好像很有分寸。看他打的东西就知道,不然关儿怎么会特意去看他播种。你昨天没看,他的地可比其它人的地看着舒服。”郭深想了一下,跟沿路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