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蔡大人弄碗炸酱面!”辛鲲先回头吩咐下女,再才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要把丑话说前头,“现在加固堤坝可能有点晚,所以只能准备一下了。所以从根上上还是得要钱,但是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铁匠,实在心有余,力不足。”
“没人让你拿钱,你就算拿出全部的家产也都是杯水车薪。”蔡关心情好多了,辛鲲一看就知道自己没吃饭,这让他觉得好受多了。至于说辛瑶如何对他,他还真不在乎。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蔡关今天特意在翰林院里等消息的,很快就接到内阁的文书,原则上已经同意他们做字典了。所以接到文书就和纪大学士一块做这个事,当然也有那懂行的想进来分一杯羹,这可是大功劳,弄得好,就能名留青史。
蔡关可是从小生在这官场之中,他再清高也不会挡人的路。总编撰官自是纪大学士,而那些大学士们怎么可以做这些粗活,您老几位还有大用,比如我们编完了,您几位就得审阅,看看有什么要增减的,这才是重点。把老几位哄得开心的自己去成立编审会了。
蔡关这才急急的把新进的榜眼与探花叫来,他们三人成主要编撰人,各带一组,谈好了各自要负责的部分,就带上自己那一百人,找地方再开会,因为还要再分配。
真的是忙到天黑了,才散了。他倒是想请人吃饭,不过,经费还没下来。榜眼与探花好像都是中等人家,他请了,会给人家带来压力。便只让翰林院的伙房准备了点心,三组每人都有,这不是他个人请的,而是编撰组的工作餐罢了。
他陪着大家喝了点茶,就回家了。要成亲了,想想母亲也挺可怜,自己成亲就搬走,母亲一定很伤心的。结果一回家,就被蔡阁老叫进了书房。其实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弄清楚,只知道老爷子的意思是,长江洪水一事,不能让辛鲲加入进来。
蔡关也不想听祖父说,知道祖父的意思就好了,现在他想听辛鲲怎么说。
辛鲲把经过一说,不加一点,她从来就不是那种会隐瞒,自己没憋屈的性子。说完了,喝了一口茶,“现在朝廷没钱,而我们也担心百姓受苦。真是两难!”
“脑子不是挺好的吗?你不会想钱的问题?”蔡关给了她一个白眼,明明挺聪明的人,现在竟然脑子这么差。
“什么意思?”辛鲲皱了一下眉头。
“朝廷的钱就是那么多,若是现在我们能把其它的方面,不用钱,甚至能弄到钱。这样,朝廷就能把钱用在抗洪上。”蔡头的面来了,拌了一下,吃了一大口才说道。
“帮朝廷找钱的法子,我哥已经跟牛阁老暗示了;而这回的洪灾,原则上,我们家愿意给朝廷捐一个月的生活费。其它的,我们辛家小门小户,可不敢参和。”辛瑶想想看,立刻黑着脸说道。
户部是牛阁老管的,所以,在蔡阁老走后,牛阁老留下了。辛鲲虽说没有明说什么,但是,有些事,其实不用明说的。分工合作,物尽其用。其实说得挺清楚了,只是有些事,不是牛阁老能做主的。
比如说,预设泄洪点,让一些贫穷的地方成为泄洪点,保住经济发达地区。只要人不死,以后再补偿就是了。这是二十一世纪惯长的做法,当然,一般,不到最后一刻,也不会真的泄洪,能少损失,当然要少损失一点。
但是,在这个时代,没有广播电视,甚至没有报纸,谁来告诉老百姓,我们也许是暂时牺牲了你们的利益,但是,我们能保证,你们的牺牲一定会得到补偿?
况且此时还有儒家的教义在,无论是谁也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就算这是封建时代,顾忌反而更多,因为对这些士大夫们来说,名声高于一切。
更何况,现在那些乡民、士绅,能有舍小家,顾大家的情操吗?到时,激起民变,又算是谁的?
所以,现在辛瑶坚定的不能让辛鲲冲前头。让辛鲲去户部帮忙,将来有事,其实都是辛鲲的责任。到时,辛鲲就是铁血心黑,扒堤放水,就是她一生抹不去的污点。
而那些失去家园的老百姓们能生吃了辛鲲,而那些被保住的发达地区,人家也不会感谢辛鲲,只会跟着起哄,甚至弄不好就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是啊,辛家不想冒头。当然,也是没这个本事冒头!”辛鲲纠结了一下,还是实在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家的管家之法,牛阁老应该听懂了,至于说,铁锹和沙包,我会想法子。”蔡关吃完了面,擦了嘴。他一想也是,辛鲲当初建议种糜子后,事后成功了,那些文臣们也还在bb。因为不好吃,所以这是一个错误的决策。现在还有人没事会说,北方平仓库里的糜子堆积如山,说完了,还要瞅蔡关一眼,觉得这都是蔡关的错误,“还有糜子,现在有大把的糜子,可以赈济百姓。”
“南方温暖湿润,八月之后,应该还能再赶着种一季稻子,我记得前朝有人从安南找回三季稻。”辛鲲这几年也没干别的,把这时代的书和自己那时代的历史合在一块,找出异同。
比如双季稻,就已经有了,不过因为不好吃,于是这朝的人,竟然就不种了。
辛鲲有时真的挺服这些人的,真的比较有格调,不好吃,于是宁可饿死,这是什么样的情操啊!
“不好吃,大家不会种的。”辛瑶好歹也在江南生活多年,江南素有湖广熟,天下足的谚语,所以此时,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