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支那联邦是法国人统治时期的旧称,距今已经一百多年了。谁也想不到,这些麻族人竟然打出来这样的旗号。程黎平立刻想到了威廉先生,以及在他的赌场里遇到的那个白人。果然,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白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很绅士的向县府方向鞠了个躬,用充满法兰西口音的英语说道:“尊敬的县长,是时候给麻族民众一个公平正义的生活环境了。我代表高祿境内的麻族人,正式向你提交战书,如不在一个小时内投降,我们将彻底摧毁高祿县城。”
范县长没理他,板着脸问身边的工作人员:“那个外国人是谁,怎么跟麻族部落混在一起了?”
一个工作人员马上回复道:“他叫巴斯蒂安,是法国极端组织的小头领,早就被全球通缉了。”
范县长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方是流氓的国际通缉犯,他一个小县长,还真的没办法对付。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范县长没有做出妥协的决定,法国人开始撕下文明的面具,下达了攻击指令。子弹像蝗虫一样飞了过来,幸好范县长早有防备,那些铺设的路障和装甲车完全可以抵挡住子弹的伤害。然而对方还有迫击炮这样的杀器,一旦炮弹落在县府的小楼上,彻底沦陷只是两分钟的事情。
对方的推进速度很快,毕竟人多势众,武器也很精良。僵持了十多分钟,守在县府大门外的武装人员已经死伤过半。法国人示意麻族人暂时停火,又向范县长喊道:“何必再死伤无谓的性命,快点投降,把人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范县长果断的摇了摇头,道:“我不跟魔鬼做交易。”
法国人嘿嘿冷笑,让士兵们推出十多个平民,道:“我数三声,不投降的话,他们就要脑袋落地。”
范县长睚眦欲裂,大声吼道:“你们不是文明人,是屠夫,刽子手,要上军事法庭的!”
法国人右手一挥,几个麻族人手起刀落,几颗脑袋落在了泥土地上。脖子里喷出的鲜血差不多一米多高,迅速浸入黄土,与之融为一体。其余的平民又哭又喊,叫个不停,范县长把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手背上的骨头凸显出来,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
又是一轮平民以同样的方式惨死在众人面前,程黎平按捺不住,瞪着眼睛吼道:“你究竟在保护什么人,他难道比几万个平民还重要吗?”
范县长紧紧闭着嘴巴,拒不回答。
程黎平又喝问一遍,范县长还是不肯开口。一个消颓的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他们要的是我。”
“威廉先生?”许璟雯惊讶的叫了起来。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威廉先生,那个黑人老板。现在的他跟之前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左腿被炸断了,露着空荡荡的裤管。腰部缠着厚厚的绷带,依然向外渗出血迹,左臂似乎中了一颗子弹,也用纱布包裹,右侧脸上,黑中带紫,无神的眼睛里满是后悔的眼泪。
“许小姐,我不能把你送回河内了。”威廉先生在保镖的搀扶下,缓缓挪到众人身边。
“范,把我交出去吧,我不会把货给他们的。”威廉先生说。
范县长无比坚毅,冷冷的说:“不行,我宁可全城平民死光,也不能把你交给他们。我不能冒险,不能拿全体越南人民的生命冒险!”
程黎平越听越糊涂,忍不住问道:“威廉先生,到底怎么回事?程红彬呢?”
威廉先生颤巍巍的坐下来,道:“我不认识程红彬。”
程黎平说:“就是那天在洗浴中心跟你谈生意的年轻人。”
威廉先生说:“他说他姓赵,那个小王八蛋,真不是个好东西。吃了韦路恒,竟然还想连我一起吃。”程黎平不明就里,只好等威廉先生慢慢细说。范县长没耐心去听,站在县府大门外跟法国人据理力争。法国人也不啰嗦,多耽搁一分钟,就砍掉一个平民的脑袋。
原来程红彬杀掉韦路恒之后,马上主动联系了威廉先生,说他以后代替韦路恒,跟威廉先生建立长久合作关系。为了取信于威廉先生,程红彬主动将4号海洛因的价码涨了百分之七。威廉先生原本计划在谅山完成交易,恰好许璟雯非得闹着要去高祿转一转,便趁机把交易地点改在了高祿县。这次带来的货是他的所有储备,足足八百公斤的成品海洛因。按照市价来算,价值三亿人民币,折算成美元,也在五千万美元左右。如果再掺杂一些别的东西,这批货完全有可能卖到一亿美元以上。
如此巨大的交易金额马上引起了边境线上所有毒贩的注意,一旦这批货成功交易,那么其他人掌握的毒品就很难再卖上高价。所以别的毒贩都把威廉先生看作眼中钉肉中刺,非得除之而后快。程红彬无事献殷勤,帮威廉先生除掉了好几拨对头,终于取得了他的信任。就在两人打算在大富豪洗浴中心完成交易的时候,法国人带着麻族人冲进洗浴中心,以武力胁迫威廉先生把毒品全部转交给麻族人。
双方发生了激烈枪战,程红彬枪法精准,拼命把威廉先生救了出来。威廉先生感激万分,正想把价码降低一些,没想到程红彬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狞笑着告诉威廉先生,先把货交给他们,半年后再付钱。威廉先生当即拒绝,于是程红彬开枪打伤了威廉的左臂。法国人带着麻族人紧追不舍,程红彬把威廉先生丢进牧马人,带队向城外撤离。
谁想到法国人提前在城内各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