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平也放宽了心,因为杜德永临走的时候告诉他:“死的人是一个小混混,名叫马六。”
既然死的不是王智浜的儿子,程黎平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虽然警察抓了自己,但程黎平心里一点也不埋怨,因为换成自己是警察,搞不好也会这样去做。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警方早就掌握了马六给程黎平的鱼塘下毒这么一条线索,偏偏这个时候马六死了,而且程黎平偏偏又是连续几天没露面。所有因素综合起来,程黎平理所当然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可是警方办案要讲究证据,哪怕送到法院定了罪,检察院发现猫腻也可以抗诉。马六死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死因是什么,这些关键性的问题程黎平一概不知,那几个警察就连伪造证据也没办法瞒天过海。所以程黎平很自信的告诉何勇,可能自己马上就要被无罪释放了。
何勇笑道:“出去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兄弟,你别忘了,你揍了王红旗,他爹能放过你?”
程黎平摆摆手,道:“债多不愁,反正因为王老三的死,他们早就恨上我了。”
何勇拍了拍脑袋,说:“说的也是。不过兄弟啊,劝你一句,黎城地方小,敢呲毛的都是有背景的,以后可别这么莽撞了。”
程黎平满脸不屑的笑笑,道:“毛,他们还太嫩。”
又是一周过去了,程黎平并没有被无罪释放。这让程黎平有点意想不到。
围绕马六被杀一案,市局内部也有巨大分歧。刑警大队大队长马先重不认可程黎平的杀人嫌疑,因为马六的死亡地点在城西护城河边,死亡时间为下午两点,死因是腹部中刀导致的失血过多。他曾经派人详细查阅了周边监控,证实那天杀害马六的为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红衣少年,跟身高一米八的程黎平有很大出入。
但是王敦儒局长把马先重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说程黎平有充足的杀人动机,也有充足的作案时间,加上他没有不在场证明,虽然不能确定他就是杀人凶手,但一定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马先重是王局长一手提拔上来的,不敢跟王敦儒顶嘴,只得怏怏不快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马队,现在怎么办?”一个年轻的刑警问道。
马先重把卷宗摔在办公桌上,苦恼的说:“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查到那个红衣少年的下落。”
安排好了这件事,马先重又打电话给杜德仲。
“老杜,我是老马啊。那个程黎平的案子,似乎有点问题。”马先重含糊其辞的说。
杜德仲笑道:“有病要去看医生,有问题,就得把问题根源挖出来。”
马先重苦笑道:“说的轻松,办起来很难啊。”
杜德仲说:“这些事其实都是有联系的,老马,咱们的担子都很重,你要时刻记得,自己是一名党员。”
马先重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自从那天深夜去了杜家,马先重就觉得杜德仲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似乎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站在更高的角度,完全不属于一个正科级干部所具备的特性。而马先重这个人,暂且不管刑侦能力如何,毕竟是政法系统出身,一旦跟顶头上司的意见不合,他的第一想法还是组织利益至上。
其实马先重不是傻子,他知道王敦儒为何要严办程黎平。上次的事涉及到了强拆,程黎平站在正当防卫的不败之地,加上公安部的通知,王敦儒没有办法为死去的弟弟报仇。如今有了合适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程黎平。就算公安部是警务系统的最高机关,也不可能包庇一个杀人要犯,只要把马六被杀的罪名坐实,程黎平就死定了。
“死的虽然是一个小混混,可是里面的水也太深了。”马先重叹着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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