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杜德仲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个乌鸦嘴了。昨天晚上还跟李永忠说起来今年冷的比往年早,结果刚吃过早饭,稀稀疏疏的雪花就飘落下来。这是黎城今年的初雪,很多人看到后都在欢呼雀跃,只有杜德仲想起来去年因大雪致灾的惨淡一幕,急忙叫上李永忠等人前往城东查看各处防洪设施的建设。
经历了两次惨重的水涝灾害,杜德仲在接任黎城的书记一职后,下狠心要治理好本地的水涝灾害。在他的严格要求下,这次修建的排水和疏导工程、新建的闸口和蓄水池都保质保量的完工了。杜德仲欣慰的跟他们握手道谢,这才放心的回到城里。
到了办公室,李永忠递过来自己的手机。推荐的新闻头条上,一则简短的消息顿时吸引了杜德仲的目光。那条消息是:“红岛危机加剧,战事一触即发”。
杜德仲点了点头,马上拨通了程黎平的电话号码。电话里传来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提醒消息,杜德仲等候了十五分钟拨过去,那边居然还在通话当中。杜德仲皱着眉头拿起李永忠的手机,再拨了一遍,结果仍是一样。
半个小时后,程黎平的电话打回来了。开口就笑着问:“杜书记,有什么指示?”
杜德仲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哪儿敢给你指示。对了,你上次交待的事,我给你办妥了。”
程黎平沉默了一下,道:“谢谢。”
杜德仲道:“别客气,橙子也曾经是我的手下,我一直想认这个小妹子。”
程黎平知道杜德仲是在故意示好,但他确实很感激杜德仲为此付出的努力,毕竟为名不见经传的田梓橙建造塑像,并不是一件容易获得集体班子通过的事情。杜德仲并没有为自己表功,而是话头一转,马上转到了红岛上。
“你们要收复红岛了是不是?”
程黎平毫不犹豫的否认了:“没有,现在还不是我们介入的时候。”
杜德仲道:“那现在的危机是怎么一回事?”
程黎平道:“狗咬狗,一嘴毛。”
杜德仲知道红岛的事情对于程黎平等人来说至关重要,轻易不可能吐露什么真实的信息,也就不再自取其辱厚着脸皮追问了。随便聊了几句扶农基金的事情,杜德仲自觉的挂断了电话。
黎城在下雪,香港却是艳阳高照。几天之前,刘卫国和丁二、胡闹等人已经开始向红岛那边渗透了。他们去的第一站是越南,毕竟从越南进入红岛是最简便的方式。不过他并没有对杜德仲说谎,这回红岛的交战双方是纳兰婉儿和许俊霖,跟他们没有一丁点关系。
程黎平也不打算参与,只要他们不会伤及红岛上的平民和隐藏在地下暗堡里的伙伴,这场戏先不妨安心看下去。旁观的越多,越能判断出各个对手的底牌,将来更容易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的问题。
许俊霖自然不想跟纳兰婉儿翻脸成仇,可是田家和张家一垮台,他的后援基本就断绝了。只有占领红岛,成为红岛的实际控制者,他才有资本跟内地或者香港那边谈条件。承不承认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别人不能再跟他计较以前犯下的错事。
和平年代,招兵买马其实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许俊霖几乎用尽了全部家当,再加上忠义堂唐经天的大力协助,才招募了数百名所谓的雇佣兵。这种雇佣兵大多数都是底层的混混,冲着丰厚的酬金过来卖命的,嘴上说的震天响,真玩起命来,一个比一个怂。
刘卫国有一句经典的名言:真正的悍匪,你花多少钱都买不来。不信,瞧瞧程红彬,瞧瞧蔡志全就懂了。人家连命都不当一回事,还会在乎你的钱吗?
许俊霖也知道那些人不堪大用,况且就算他们都是不要命的悍匪,那也没什么用处,因为红岛上的军事设施渐趋齐全,再多的人在枪口下面也只是活靶子。凑齐这么些人,主要是想让纳兰婉儿看到自己的实力,从而回心转意继续跟自己密切合作。
纳兰婉儿英姿飒爽的站在高台上,旁边站着两个澳洲白人,她面带戏谑的看着船头上的许俊霖,冷笑着道:“俊霖,别费心了,我不会跟任何人合作的。”
许俊霖道:“不跟任何人合作?那你旁边的两条狗是什么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阿格耶乐矿商集团的人,对不对?雷曼呢,叫他出来跟我说话。”
纳兰婉儿娇笑道:“认出来了又能怎样?俊霖,你还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现在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后面也没什么人了,有什么资本再跟我合作?”
许俊霖怒道:“纳兰婉儿,你这个贱货,你信不信,只要我愿意,你一样好过不了?”
纳兰婉儿满脸不屑:“连姓程的都灰溜溜逃走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姑奶奶今天心情好,破例见你一面,别逼老娘发火,否则两发炮弹打过去,你就等着喂鱼吧。”
许俊霖毕竟跟纳兰婉儿睡在一张床上过,自然知道纳兰婉儿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说得出就一定做的到。红岛岸边,炮口已经高高扬起,背后的船上,他招募来的雇佣兵们也满脸仓皇的神色。若非忠义堂的骨干人员持枪殿后,他们早就开始放下冲锋舟逃离了。
许俊霖重重的拍了一下船帮,下达了后撤的命令。香港他已经不敢再回去了,因为从朋友那里得到了消息,最近香港警方和一些道上的人物都在寻找他的下落。不过许俊霖有的是办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