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刘卫国知道自己想错了。三寸人间 一开始他还在纳闷,那个女人为什么不驾驶直升飞机追杀自己这批人。快艇只有重机枪,根本没有防空能力,一轮机关炮射过来,搞不好他们要全军覆灭。原以为她不想大开杀戒,可驶出二十海里刘卫国才明白,原来那女人早计算出了自己的逃离路线,提前在这里安排了人马。
对方驾驶的也是快艇,而且数量众多,武器精良。不过跟刘卫国快艇的重机枪相,他们还是略微逊色了一点。但他们胜在以逸待劳,不等刘卫国等人回过神来,立即发动了进攻。在茫茫深夜,一颗颗子弹的飞行路径像流星一样,看去无美丽诱人。可这每一颗流星都是吞噬人命的流矢,但凡打到人体,定然骨断肢离。
刘卫国操纵着重机枪,疯狂的向对方还击。丁二驾驶技术很好,一边擦着海面行驶一边规避对方的扫射扇面。胡闹等人也如法炮制,短短几分钟之内,有两艘快艇弹起火,很快引发了油箱爆 炸。
刘卫国一边开枪,一边指挥自己的手下尽快后撤。他们没有携带更多的油料,一旦跟对方缠斗的时间过长,很难顺利脱身了。其余的人且战且退,胡闹却一意孤行,一直驾船靠在刘卫国的附近。他那快艇的机枪手也是傲气十足,居然大大咧咧的站着身子跟对方互射。可惜战场容不下这样的傲慢,哪怕你的武器再占优势也不行。一颗子弹打穿快艇的挡风玻璃,钻入机枪手的脑袋,一串鲜血溅在胡闹的脑袋,那个机枪手重重的向后摔倒,一头栽进了海水里。
胡闹声嘶力竭的叫道:“强子,强子。”
刘卫国喝道:“胡闹,快撤。”
胡闹置若罔闻,将快艇停了下来,操纵着重机枪向对方射去。子弹如同瓢泼一般,一颗颗钻入对方的快艇前沿。很快,又有一艘快艇被胡闹打的面目全非。但与此同时,对方也开始向他集火,密密麻麻的光点射向胡闹的快艇,前面的小甲板全是弹孔,幸好对方的子弹规格不大,否则碰到油箱,胡闹早被炸成一滩肉泥了。
刘卫国无可奈何,只能命丁二掩护胡闹。丁二驾驶快艇在胡闹周围驶进驶出,刘卫国的重机枪毫不停歇,打的枪管通红。勉强撑了几分钟,胡闹快艇的装弹手也弹殒命。刘卫国怒不可遏,冲着胡闹大吼:“胡闹,马给我后撤,否则军法从事!”
跟着刘卫国训练了那么久,胡闹最怕听到的是这四个字,纵然此刻看不清刘卫国的表情,胡闹也知道刘哥的脸一定是铁青的。看着兀自咕咕流着鲜血的同伴的尸体,胡闹抹了一把眼泪,放下重机枪的枪架,将快艇原地打了个弯,飞速向西北方向驶去。
见胡闹开始撤离,刘卫国也没有继续恋战。这个时候他已经看出来了,对方人员是很多,但军事素养却很差,按理来说,只要将他们这两艘快艇包围起来打消耗,撑不到天亮,他和胡闹谁也逃不掉。可对方开枪开的很热闹,却一直没想到这一点。一轮子弹打过去,刘卫国命丁二赶紧驾船离开。丁二应了一声,驾船的动作却没有多大变化,刘卫国凑前一看,才发现丁二的胳膊弹了,使不多大力气。
“下去歇着,我来。”刘卫国说。
丁二退了下来,一屁股坐在船舱里,痛的脸色煞白。旁边的同伴赶紧帮他包扎伤口,但船没有药品和绷带,只能割掉袖子的布条暂时替代。
这场交锋,对方损失了四艘快艇,虽然看到刘卫国仓皇逃窜,但他们已经没有勇气再追下去了。刘卫国驾快艇追胡闹,两艘船并肩驶往西北方,即将靠近越南本土的时候,立刻掉头往北方驶去。到了凌晨,快艇油料耗尽,四人在一个近海的沙滩旁踏了陆地,看到沙滩广告牌的字,才知道还是在越南境内,根本不是祖国的领土。
这也难怪,越南的国土狭长,大海又没有明确的指引目标,一场大战消耗了过多的燃油,能撑到这里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刘卫国休息片刻,背着丁二往内陆走去。这里是一个小镇,滨海归滨海,却一点都不繁华。刘卫国暗自庆幸,这样的穷地方,越南警方和军方应该都不会太过注意,对于他们来说真是一件好事。
寻了个小诊所,胡闹砰砰砰的敲响了门。一个老医生穿着大裤衩提溜着拖鞋走出来,张嘴是一串正宗的越南国骂。胡闹也不废话,摸出手枪顶着他的脑袋,用越南话说了一声:“别叫了。”
在红岛待了那么久,大多数士兵都学了些越南话,不过他们学的都是常用的,其他的依然一窍不通。那老医生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急忙向后退去,刘卫国等人紧跟着进来,反手锁了院门。来到诊疗室,刘卫国找齐了工具和药品,帮丁二取了子弹,又帮他包扎完毕,这才冲那老医生点了点头,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请放心。”
丁二虚弱的指了指自己的衣兜,胡闹伸进去抹了一下,掏出一叠越南盾。越南乡下的居民生活条件并不好,看着大面额的钞票,老医生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刘卫国抽出几张钞票递给老医生,道:“出去买点吃的来。”
老医生接了钱,畏畏缩缩的向大门口走去。胡闹低声道:“刘哥,他要报警怎么办?”
刘卫国淡淡的说:“他不敢,放心吧。”
事实证明,刘卫国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个小诊所是老医生一辈子的心血,也是他养家糊口的依仗,得罪了这几个来路不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