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婉儿似信非信,但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过了两分钟,推开门出去了。何勇神情有点紧张,道:“这女人会不会报警?程哥,我们还是先走吧。”
程黎平摇摇头,道:“没事的,我们要等红彬的消息。”
何勇无奈,只能一屁股坐下来。没过几分钟,刚才气呼呼出去的纳兰婉儿又上来了,手里拿着紫药水,原来她下去找药房买药去了。程黎平眯着眼睛躺在床上,让纳兰婉儿给自己上了药,然后轻声道:“你先回香港吧,这几天新加坡不太平。”
纳兰婉儿傲娇的笑了笑,道:“回什么回,姓李的正到处找我算账呢。前天就找到上一家酒店那里去了,说不定啊,一回头就找到这儿来。”
何勇不屑的撇撇嘴,道:“找来又如何,不服气就再把他弄一顿,真他妈的欠揍。”
纳兰婉儿笑道:“他爹可是华人党派的议员,在这边厉害着呢。”
何勇不清楚国外的体制,只知道市长或者书记那样的职位才算高级,听到纳兰婉儿的话,依然没放在心上,道:“放心好了,有我们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程黎平不像何勇一样大大咧咧,反而很细心的问:“新加坡的吏治清明,在全世界都是出了名的。姓李的这样胡来,不怕议会弹劾他爹吗?”
纳兰婉儿用手指点了点程黎平的脑门,道:“你自己都说出来了,还问什么?”
程黎平皱了皱眉,默然想了几秒钟,突然两眼精光一闪,道:“他姓李,是李家的人?”
何勇诧异道:“姓李当然是李家的人了,程哥,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用得着说?”
程黎平摇摇头,道:“你不懂。”新加坡的国父是李光耀,其子李显龙更是新加坡经济腾飞的主要缔造者。在新加坡人的心目当中,李家就是新加坡的神,哪怕真的犯下一些过错,也是可以原谅的。当然,作为一个成熟的现代化国家,新加坡的体制相当完善,所以姓李的也不能玩的太过火,否则不用别人出面,光是议院的责难就够他老子喝一壶了。
纳兰婉儿忧心归忧心,脸上却一副有恃无恐的神色,看来是打定了主意,只要姓李的再来无理取闹,便把这事儿往大了闹,看看到时候无法收场的是谁。程黎平心里暗暗叫苦,纳兰婉儿可以把事情闹大,但自己和何勇的身份很敏感,万一被镜头捕捉到了,搞不好会惹出更多的麻烦事。前天何勇揍了姓李的,按理来说要入罪,起码一顿鞭刑跑不了。自己昨天在伍德兰镇大打出手,现在又有了七八条人命官司,调查起来肯定会牵连到自己身上。搁在平常,程黎平自然毫不担心,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可现在程红彬和阮光初毫无音讯,他怎能安心离开。
正趴在床上沉思,门口的响铃突然响了,一个女声在门外和气的问道:“需要打扫卫生吗?”
何勇一愣,这才想起来忘了把“无须服务”的标识挂出去了。刚想开口说不用,却被程黎平给阻止了。“让他们进来吧,没事的。”程黎平道。
“他们?”何勇和纳兰婉儿都皱起了眉头。
开门一看,果不其然,负责客房服务的大姐身后,站着十几个凶神恶煞般的青年。虽说新加坡的冬天也不怎么冷,但这些人都穿着短袖,露着胳膊上脖子上的大片纹身,看上去终归有些不伦不类。那大姐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吓的浑身直发抖,从众人背后走出来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人,撇着嘴道:“没你的事了,还不快滚。”
那大姐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向后退去。走的时候,看向程黎平等人的眼神中带着无限愧疚。穿着正装的年轻人确实是姓李的阔少,看见纳兰婉儿和程黎平、何勇同处一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翻着白眼冷笑道:“我说你这贱人怎么敢跟我摆脸色了,原来长本事了,还一女侍二夫,你他妈真是贱到家了。”
纳兰婉儿寒着脸,道:“李传楷,你别胡说八道,小心我报警抓你。”
“哇哈哈,我好害怕啊。”李传楷夸张的假笑两声,道,“你报啊,赶紧报。老子直接说你非法提供性服务,看看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纳兰婉儿毕竟是女流之辈,这种话实在接不下去,只能红着眼眶连声骂李传楷卑鄙无耻。可惜何勇却不是个省油的灯,马上冲到李传楷面前,挑衅的撇撇嘴,道:“兜你妈啊兜,你妈还穿肚兜呢是不?那你这野种哪儿来的?”
李传楷怒气攻心,前天晚上那一幕马上回放在自己眼前。“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李传楷向那十多个青年大声吼道。
十多个青年围了上来,可是房间门口有点窄,只有两三个人能碰到何勇的身子。何勇皮糙肉厚,挨两下不当紧,反正谁打他一拳,他就照死了打回去。没过几个回合,十多个青年就怂了,不仅没有挤进房间,反而被何勇全部打退到了走廊里。
“你们这些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李传楷怒气冲冲的大叫。
“废你妈啊,比你强多了。”何勇还在一旁补刀。
李传楷怒不可遏,居然失了理智,一拳打向何勇的胸口。何勇伸手抓住李传楷的拳头,用力一拧,李传楷就一个翻滚摔倒在了地上。
“给老子跪下唱征服。”何勇威风凛凛的叫道。
“唱你大爷。”李传楷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嘴上却挺硬。
“唱我大爷也行,”何勇乐呵呵的说,“唱的好有赏,唱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