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连市的地方法规,鼓励下岗职工开展自主经营,如果在路边坐早餐卫生必须达标,一旦不达标,将会被加入餐饮黑名单,所以这点,只要我们搞好卫生问题就可以,需要注意的是,在八点之前必须收工,不能影响市容”
安然也变得严肃,像是一名出色的辩手,与刘飞阳针锋相对。
“第二点,早餐店多数为传统早餐,包子油条等,早餐店像是一头大象,他们转身慢,不容易颠覆一直以来的经营理念,但我们不同,我们可以快准狠的瞄准目标人群,他们卖包子,我们卖油饼,他们有油饼,咱们卖馅饼,他们也做馅饼,咱们做煎饼,他们不可能面面俱到,对于一个早餐店来说,增加一个新种类,对自身的耗费太大…”
“同行业竞…”
刘飞阳本想说同行业竞争怎么办,可话到嘴边没说出来,因为与早餐店相比,算是上下两个层次,可同样的售卖不值得问,哪行没有竞争。
他一锤定音道“就这么干!”
安然看他说话的口气,仿佛有看到了当初自己心灰意冷时,那个帮助自己走出阴影的犊子,眼里闪着光道“老公,你放心,有我在你没有丁点后顾之忧,你开疆扩土,我为你驻守家园!”
……
时间一眨眼,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午夜十一点钟,一间览海房突然亮起灯,没错,这就是刘飞阳和安然的,已经通了电,刘飞阳找了几次张海,可人一直躲着,张海听说小旭都不敢动他,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后来安然说家里的事都交给她,刘飞阳也就没管。
灯亮起来之后,就看两人迅速开始穿衣服,穿好衣服,从炕头拿起一个大盆,上面用布盖着,掀开之后,里面是发好的白面,两人分工明确,安然把面放到面板上,刘飞阳从外面拿回来两盆馅。
一盆是酸菜肉,一盆是绿色海菜和肉。
刘飞阳父母没了之后就独立生活,安然自从母亲病倒之后就开始承担一切家务,对他俩来说,吃过的苦比一般人多得多,罪比一般人受的多,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干不来。
刘飞阳擀皮,安然包馅饼。
刘飞阳烧火,安然烙馅饼。
两人忙的不亦乐乎,看着一张张馅饼做好,两人喜悦切忐忑着。
整整五个小时,已经快凌晨四点钟,两人才把馅饼全部做完,这并不是结束,刘飞阳又从屋里端出来一盆不带馅的发面饼,工作与刚才一样。
一个小时后。
全部工作已经准备完毕。
安然把馅饼一张张放到刷了几遍的泡沫箱里,刘飞阳站在屋里穿衣服,军大衣,狗皮帽子,带着口罩,手上棉手套,腿上还绑着护膝,里三层外三层,整个人看起来臃肿了几十斤,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安然装好,刘飞阳已经穿好。
“唰…”
刘飞阳把门推开,凌晨五点钟,天还是混沌一片,海风冰冷刺骨。
他捧着装满馅饼的泡沫箱子,放到门口停放的一辆三轮车上,一个箱子,两个箱子,整整三个箱子…
最后又用棉被盖上,防止馅饼凉到。
“啪嗒…”
刘飞阳双腿一迈,骑到三轮车上,这车并不是电的,而是类似自行车得用脚蹬。
“走了!”刘飞阳说出两个字。
“我在家等你…”安然微笑回道。
刘飞阳不在言语,目视前方,脚上一用力,车轮开始转动,出了大门,出了村子,走在马路上,走向十公里外的市区…
安然站在凌晨五点的海风中,望着那奋力前行的身影,海风吹散了她的发,吹出了她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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