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涛的第一次出现,仿佛就在扮演着给刘飞阳找不痛快的角色,直到此时此刻仍没有例外,想想也对,虽说现在外界没人知道,但他背后倚靠的是扶植树鹏的主子,那个主子好似一直都看不上刘飞阳,假如他顺着刘飞阳做事,反倒让人感到惊悚。
他不请自来,进屋又是一番莫名其妙的言论,更加令人匪夷所思,如果像是那晚在棚户区里装装逼还有情可原,他现在都类似石破天惊了,进来就提老周被人揍的事,不可能是巧合,在明眼人眼里,还有股威胁的味道。
贾信德没见过这人是谁,倒是听孙涛讲了下那晚的事,看他打扮不像是善类,站起来道“你是?”
“省里来的,前程地产,安涛,再进一步说,你面前的刘飞阳得管我叫声叔叔,呵呵”安涛微笑着点头。
“啊…安总,你好你好,请坐…”
贾信德奔着来者是客的原则,给他请到另一旁的沙发上。
刘飞阳坐着没动,他看安涛不爽,这个从他脸色就能看出来,也没刻意加以掩饰,他分析过安涛,准确的说是:把小人得志的狂傲展现的淋漓尽致,同时又用他仅剩下丁点的书生意气给框住,不至于太过分。
这对小女孩来说,是有杀伤力的,但对汉子来说,只会令人作呕。
“听你说的话,是亲眼看到老周被人揍了?”刘飞阳不阴不阳的开口道。
“看到是一定看到了,但听你的语气好像是我找人揍的,这话可不能乱说,钱书德发火谁挡得住…”安涛用极其暧昧的口吻回一句,看他的表情更想让人上去揍他两下。
洪灿辉听说那晚在棚户区的事,但现在看到安涛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冷冰冰的看着,不开口。
“呵呵,厉害!”刘飞阳并没还以颜色,而是竖起大拇指夸赞,把后背向沙发一靠,做好了听他俩说话的准备,他是懒得再跟安涛有任何交谈,安涛嘴巴像是吃大便一样,不仅有劲还有味,他担心说多了会吐出来。
安涛仍旧保持着我行我素的姿态,用他一如既往的高傲口气又道“钱总的人来过了,飞阳现在在这里,大家都来这里的目的一样,我也就不再绕弯子了,你的那些房子是拿地的关键,也就是说,谁拿到你的房子,几乎与拿到地没什么两样,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那些房子我要了,你开个价吧,多少钱!”
“你他妈算是干啥滴?”
这话贾信德没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咒骂,他算是看出来刘飞阳为什么把脸扭到一边,就连孙涛都提醒过他,安总说话就是对人在精神上的qiáng_jiān、心理上的践踏。
他还保持着涵养,开口回道“先喝茶,先喝茶…”
安涛并没搭理他的动作,翘起二郎腿道“我这个人吧,就喜欢干净利索,如果你不卖那些房子也可以,我不逼你,咱俩一起合作,你以房子入股,什么工作都不用你做,到最后等着收钱就可以,飞阳在这,他知道我这个人最仗义了,不会亏了你的”
这时的贾信德真相是吃了口大便难受,就想问问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跟我说话,偏偏,他的话还找不到足以让人有理由发火的点。
“安总啊,不要着急嘛,凡事都得一步一步来,谁也不可能一口气吃成胖子,关于那些房子的事,你也得容我考虑两天,如果现在拍板就有些太武断了不是?先喝茶,咱们今天随便聊聊,让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先滚到一边…呵呵!”
他继续采用最擅长的拖字诀。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安涛的厚脸皮程度,就看安涛拿起紫砂茶杯,放在手里把玩,嘴里缓缓道“现在不都流行这么句话么,二十岁的贪玩造就了三十岁的无奈,三十岁的无奈造就了四十岁的无为,四十岁的无为造就了五十岁的失败,我不想失败,只想辉煌的走完一生,所以啊,趁还有精力的时候得努力工作,贾总你就没想过,如果今天的时间咱们说正事,而不是你口中的随便聊聊,可能会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说完,把茶杯的中茶开口喝掉。
懵了,贾信德确实懵了,这是他这辈子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咋一听有道理,可仔细一琢磨,有股邪气的味道,莫名的黑暗感。
坐在沙发上挺直腰,不知所措。
“你出去两个月混传销里了?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
洪灿辉实在听不进去,把头扭向一边,嘴里随口嘀咕一句,他偶尔去维多利亚,也很好奇传销是个怎么组织,曾经让三虎子的姐姐给牙演示过,那娘们还真是表演的料,声情并茂的演了两个多小时,给他听得头晕眼花。
不过最后总结就两点要素:第一,滔滔不绝的讲谁都知道的大道理,并举例草根的成功案例,调动每个人逆袭的梦想,激发他们潜在的激情,第二,进行法西斯势统一管理。
他是说着有意,可听者有心。
刘飞阳听到传销二字,瞬间想到树鹏,他突然坐起来,死死的盯着安涛。
而安涛眼里明显的有一丝慌乱闪过,转瞬即逝,恢复如初。
刘飞阳的眼睛还没离开安涛身上,越想越觉得贴切,安涛这几次见面下来给他的感觉就是在到处忽悠,棚户区的地还不是他的,就能去忽悠孙涛,现在市里的关系还没打通,就来忽悠贾信德。
所有人都看到刘飞阳眼神不对,没人说话,足足过了十几秒钟。
他冷声问道“你跟树鹏一伙儿的?”
“树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