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旁围着四个人,其中一人看上去已经六七十岁,带着针织的帽子,胡子很长。
正是当初体育场破土动工时刘飞阳请去的老村长。
他身边还跟着三名汉子,其中有一人也是刘飞阳的老熟人,三虎子!剩下两人则是村里的村民,他们本坐在老村长家里,后来听在外面玩的孩子说,有个黑色轿车在村口停了会儿,然后去山上了。
老村长断定这就是刘飞阳的车,急急忙忙带着几个人赶过来。
他们过来围在车旁,向车里看,见刘飞阳并没在车上,还以为判断错了,如果不是村长见过洪灿辉可能就会错过这次机会。
洪灿辉记忆力比较好,认得他,邀请老村长上车上坐着,他拒绝,又问他有什么事,也不回答,洪灿辉下车陪他们吸烟,几人也像是沟通好了似的,都不言语,察觉到自己在下面有点尴尬,又坐回车上,感觉莫名其妙。
王紫竹从始至终也没下车,一直冷眼旁观。
老村长的胡子被吹得异常凌乱,脸上有愁容还有疲态,更多的是无奈,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一直垂头丧气。
三虎子和另外两人都用脚提着地面的雪,时不时会看一眼这黑的发亮的轿车,想着能不能上去坐一会儿,又不好意思开口。
“村长,要不然咱们上山去找找?”三虎子开口道。
“等着…”村长沉声说出两个字,又补充道“等会儿都别瞎说话,听见没?”
“放心…”几人异口同声答道。
洪灿辉坐在车里更加莫名其妙,本能的觉得心里不是什么好事,想着要不要给阳哥打个电话告诉他从另一条小路下来,可又觉得不现实。
“哎…那好像有个人,是不是飞阳?”其中一名村民指着山坡道。
“应该就是了,这大半夜的哪有人上山!”三虎子附和一句,说现在是半夜,其实也就八点多钟,村里人休息时间比较早而已。
“下来就好,下来就好…”村长隐隐有些激动。
刘飞阳越走越诧异,他心中想了很多结果,甚至都想到劫匪这种荒唐的推测,他太了解村里人的生活,看中央电视台,七点半新闻结束,八点电视剧开演之前妥妥都趴在被窝里等着,偶尔有几个没在家的,也是在外面玩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回去。
并且她回来也没惊动任何人,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刚刚走下山,向前看,那几人已经奔自己走过来,中间隔着大约二十几米,认出来是老村长他们,他对老村长还是比较尊重,赶紧快走两步。
“你们这是找我有事?”刘飞阳走到跟前,直接点题的笑着问道。
既然是他们,围在自己车旁就是肯定有目的。
“我就说你孝顺,肯定得回来上坟…”村长没好意思直接说,先是奉承一句,其实从他这句话也不难听出,在这里等刘飞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刘飞阳也听出话外音,看向三虎子道“三哥,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
这一声三哥把三虎子叫的莫名凌乱,脸上的皮肉像是被冻住一样,不知该怎么笑了,他不敢说话,用眼神看了看老村长。
“你吃没吃饭呢?要不去我家吃点,让你大娘给炒两个菜,咱们爷俩喝点?”村长又开口道。
刘飞阳想了想,知道他们肯定是出了问题,现在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去、喝酒,问题都不大。
难的是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刘飞阳并不认为自己能办的了一切。
“这样,咱们先上车…”刘飞阳想了想,抬手指着车道。
“也好,也好…”老村长点点头,扭头看向他们“你们先回去,我跟飞阳说…”
“我陪你,你俩先回去!”三虎子开口道。
这俩人并没有异议,点点头,随后离开,刚才也看到车里有几个人,坐不进去那么多。
三人回到车上,老村长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打开话匣子。
其实问题的起因还要从刘飞阳走出村子开始,他刚走出两个月,村里就传回来他在龙腾酒吧当经理的消息,都能吸上几块钱一盒的烟,煞慕旁人,这进一步刺激了村里年轻人蠢蠢欲动的心。
村里生活轻松归轻松,却也无聊,夏天种一亩三分地,冬天就在家里天天打扑克。
继刘飞阳出去两个月之后,终于有了第一批出去打工年轻人,他们混的不算好,也不算坏,有在外面挨欺负的,也有在外面尝到甜头的。
村里孔瘸子的儿子就属于尝到甜头的那批人,腊月二十从外地赶回来的,很风光,进村就开始发烟,大中华,当天下午就告诉村里人在市里买楼了,没等到天黑家就已经搬走了,他临走时家里却留下了几个人,说是就是靠他们发的财。
这几人很能说,并且嘴也会说,短短两天时间,就和村里那些妇女们打成一片,经常是嘴角有沫子还在滔滔不停。
事情转变是在半个月之前,他们终于把怎么赚钱的办法说出来。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是七零九工程的,这个工程是国家扶植的一个民生工程,主要做法是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民生项目……国家的太大,能赚钱的办法很简单,既然是民生,就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现在正在公开募股,每户五千块就能买一股,什么不用干,等着收钱就行,如果有亲戚朋友加入,可以算是个人业绩,每有亲戚买一股,就能提成五百!
现在可以说大半个村子都已经沉浸在这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