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赛花把玩着手里的奇石卷轴,眯着眼笑道:“那妾身也高兴……能弄出十万人的大场面哄骗妾身,妾身欢喜的很。”
说到这里,佘赛花瞥了老杨一眼,埋怨道:“哪像是你,当年到折府求娶妾身的时候,一个人蛮横的闯进了府里,莽呼呼的说了一大堆的废话。害的妾身被自家姐妹笑了好些年……”
老杨闻言,当即拉下脸,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不满喊道:“陈年旧事,提它作甚……”
喊过之后,老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爬起身,盘腿坐在火炕上,愕然的道:“你早就知道他们在骗你?”
佘赛花放下了手里的奇石卷轴,拿起了金色法旨,似笑非笑的道:“明眼人都能看穿的事情,你当妾身傻吗?”
老杨瞪着眼,道:“那你还……”
“今夜是除夕,图一个吉利,图大家高兴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就是为了让你高兴,七郎今夜许出去的东西,价值足足媲美两个燕京城之多。”
佘赛花手上的动作一僵,脸色难看的道:“他们两家如此贪婪?”
老杨冷哼了一声,讥讽的道:“不然你以为人家举办这么大的法会,只是图你的布施?”
佘赛花再看手里的奇石卷轴、金色法旨,再也没有了喜欢的神色,反而一脸嫌弃的将它们丢在了一边。而后,急匆匆的一边下炕穿鞋,一边说道:“妾身要去找七郎说清楚此事……”
“平日里你给那些寺庙道观里施舍,不是很大方吗?今个儿怎么心疼了?”
老杨调笑的问。
佘赛花瞪了老杨一眼,没好气的道:“妾身平日里给那些寺庙道观布施,那也是仔细打探过了才给的钱。那些寺庙道观里不乏得道高人,他们平日里省吃俭用,经常救济穷苦百姓。妾身给他们布施,也是想让他们多救济一些穷人,多积德。”
老杨愣了一愣,摇头笑道:“原本还想接机劝解你一番,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哎~”
老杨长叹一声,道:“如今你我身份不同,稍微的被人蛊惑利用,就会对整个燕国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所以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且不可因为自己的喜好行事。
最重要的是,不得干涉七郎理政。
七郎聪慧过人,无论做什么事情,心里都有一杆秤。
我们如果插手,很容易影响他。”
佘赛花刚穿好了鞋,听到了老杨这话,有些意外的道:“以前你不是对七郎喊打喊杀的吗?怎么态度突然转变的这么快?”
老杨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瞪了佘赛花一眼。
佘赛花偷笑了一声,道:“好了好了,妾身不说此事了。你放心,妾身知道分寸的。”
老杨板起脸,点点头。
等到佘赛花出门的时候,他瓮声瓮气的在背后叮嘱道:“记得问一问七郎,九妹的事情。什么时候,九妹的婚事,还由得他做主了。”
“妾身知道了……”
“……”
佘赛花出了宫门,在一群宫娥的陪伴下,直奔杨七的御书房。
入了御书房。
杨七面前挂着一张庞大的纸张,纸张上,从上到下,写着一个个的名字,在每一个名字旁边,写着一个个的爵位。
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以后的大燕国的勋贵。
对于一些人的册封,杨七有些犹豫。
“七郎,在忙?”
杨七缓缓转过身,看到了佘赛花,当即出了桌案,意外道:“娘,您怎么来了?已经过了子时,您还不休息?”
佘赛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今日你为了讨娘欢心,许出去了一场泼天财富。若不是你爹解释,娘还蒙在鼓里。”
杨七闻言一愣,笑着请佘赛花坐下,这才道:“只要娘您高兴,其他的算不得什么。”
“胡说!”
佘赛花瞪起眼,低喝道:“这万里江山,是燕国的臣民们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怎么能轻易的送出去。难道你看不见那些土地下皑皑尸骨吗?”
突然被佘赛花教训,杨七有些意外。
意外之余,又对佘赛花有如此觉悟而赶到高兴。
终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远比其他妇人有远见。
杨七让人为佘赛花奉上了茶水,笑道:“娘,您就放心吧。他们占不了什么便宜。反倒是要受不少的委屈。”
佘赛花狐疑道:“真的?你没骗为娘?你给了他们那么多地,他们怎么可能受委屈?”
杨七笑眯眯的道:“那娘您就只管瞧着就是了,看看他们能不能占到便宜。若是他们占到了便宜,您只管问责孩儿,孩儿保准一句话也不会说。”
杨七说的信誓旦旦。
佘赛花心里纵然有疑惑,还是选择了相信杨七。
“那娘就相信你这一次。真要是出了差错,到时候你可别怪娘不讲情面。”
杨七缓缓点头道:“理应如此……”
“对了,临来的时候,你爹让我问你,九妹的婚事,什么时候由得你做主了?”
佘赛花名义上将老杨般了出来,但是她脸上也带着一丝责问的表情。
杨七失声笑道:“娘,您误会了。孩儿又怎么可能不请示您,就擅自作主将九妹许给旁人呢?只是今日大殿之上,当时那情形,孩儿不得不以此做说辞,从而顾全王家的颜面,也顾全我杨家的颜面。
也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