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你骁勇,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向世人展示一下你的骁勇。”
耶律休哥一指身后的数十万大军,大声道:“只要你能从这数十万大军丛中杀一个来回,本王不仅答应跟宋国继续谈,还会免除宋国的割地,只要岁贡即可。”
对提出的条件,绝对是最诱人的条件。
死一人,保国家。
这绝对是大宋的文武百官们最乐意看到的事情。
可是,杨七听到了这个条件以后,差点没一头从城头上载下去。
从数十万大军丛中杀一个来回?
除非他有不死之身,不然铁定死。
为大宋慷慨赴义这种事,杨七做不来。
在他手下力量足够抗衡辽国的时候,他为何还要依了耶律休哥的条件去送死?
除非他脑子有坑。
杨七收起了笑脸,神色凝重的看向城下的耶律休哥,“这么说,就是没得谈了?”
耶律休哥神色平静,语气坚定的道:“我辽人向来以强者为尊,要谈也只能是打过以后再谈。”
事实上,耶律休哥话里的水分很大。
谈是必须得谈的,这是他和萧太后商量过后的策略。
而这一场战事,最终也会以和谈收场。
他们之所以在和谈的时候谋算赵光义,又在谋算了赵光义之后,紧逼铜台关,不单单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
更重要的是,他们想要擒下赵光义,好从宋国榨出更多的油水。
如此才符合他们大辽的利益。
“备战!”
“攻城!”
杨七和耶律休哥几乎同时开口,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以一万多的厢军兵力,对阵耶律休哥数十万的兵马,看起来有点杯水车薪,甚至可以说是螳臂当车。
可是杨七没得选。
什么豪言壮志也没有,大战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很多时候,战争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多激动人心的场面。
城头上杨七在排兵布阵,城头下耶律休哥也在排兵布阵。
厢军将士们在扎马合勇士的鼓舞下,一个个手握着长枪和大刀,在城头上等待辽军的降临。
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显得无所遁形,除了死战还是死战。
谁撑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然而,等待了许久,辽军也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架架的投石机。
杨七看到投石机的那一刻,气的脸都黑了,有点想骂娘。
耶律休哥这是想用他攻破幽州城的办法,攻破铜台关。
东施效颦的故事套不到耶律休哥的身上,以耶律休哥的战争智慧,绝对不会出现东施效颦的蠢事。
而且,杨七可以轻易的判断出,耶律休哥不仅想要用他攻破幽州城的办法攻破铜台关,他还想从杨七身上学习一下,在面对这种战术的时候,应当如何防御。
耶律休哥这一招,真是一举两得。
“速速派人去关城内掘土,然后搬到城池上来。敌人射入城内的一切不予理会。”
杨七黑着脸下令。
厢军将士们没有经历过幽州城的战事,不知道杨七这种战术的恐怖。
扎马合勇士们却深知这种战术的恐怖。
他们催促着厢军的将士们赶紧下去掘土。
掘土的速度,远没有敌人架设投石机的速度快。
当第一批土运送到了城头上的时候,辽军的投石机已经开始对城内展开了第一轮的投射。
辽军几乎照搬了杨七在幽州城的战术。
眼看着火药弹、石子弹、猛火油弹等纷纷在关城内炸裂。
厢军将士们吓的纷纷躲在城头上不敢下去掘土。
杨七黑着脸让扎马合勇士们逼着厢军将士们下去掘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能够扑灭猛火油的,目前为止只有土。
厢军将士们在杨七驱赶下,不断的掘土。
中间虽然出现了许多死伤。
但是城墙上积累的沙土却越来越多了。
等到沙土积累到了一定的数量,杨七就命厢军将士们开始把这些沙土混成稀泥。
油泼洒在城墙上能挂住,可沙土泼洒在城墙上却挂不住。
唯有混成稀泥,才能挂住。
稀泥混成了一半,辽军就开始往铜台关的城墙上投射猛火油。
成片成片的猛火油落下,瞬间就将城头染成了漆黑色。
“啪!”
当一个冒火的猛火油弹在城墙上炸开了时候,整个城墙上都燃起了一片大火。
城头上的厢军将士们瞬间出现了慌乱。
甚至有人向趁机逃跑。
杨七带着扎马合勇士把人堵在了下城的必经之路上。
凡是歧途逃跑的,都被他砸出了城墙,消失在了火海里。
连斩了十六人,才稳住了厢军将士们逃跑的心思。
杨七冷冷的盯着他们,沉声道:“猛火油并不可怕,只要你们按照本侯的吩咐去做,本侯担保诸位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你们要是妄图逃跑,就别怪本侯心狠手辣。”
厢军将士们一个个心思复杂的看着挡在他们逃跑的必经之路上的杨七。
有人咬了咬牙,重新回到了自己所要防守的城头上。
等到近半数的人回到城头上以后。
杨七赫然下令,“泼泥!灭火!”
一锅又一锅的稀泥被从城头上泼下去。
稀泥从城头上落下以后,就顺着城墙上落下去。
直到快要接近城墙底部的时候,已经被城下的火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