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以后的皇后注定是萧氏女,韩琼只是一介妃嫔。
若是让韩琼在后宫内坐大,这并不是萧太后愿意看到的。
索性,韩琼够聪明,很识趣。
懂得依照萧太后的心思做事,不然萧太后还真的想办法压一压她不可。
韩琼哄了一会儿小皇帝,随后牵着小皇帝的手,扶着裙摆,盈盈到了萧太后身前。
在帝后座位之侧,有一张一尺方寸的坐榻,上面铺着一层兽皮。
那是韩琼的位置。
韩琼坐定以后,瞧着眉头紧锁的萧太后,轻声道:“母后可有烦心事?”
听到韩琼这话,萧太后头大如斗的道:“赵光义醒了,我大辽派遣往宋国的使节,刚好撞在这个节骨眼上。结果,没有趁机从宋国讨到好处,反而被宋国的皇帝赵光义给羞辱了一番。
你皇叔耶律休哥,想要挥兵南下,为我大辽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眼下我大辽各地物价暴涨,吃喝玩乐一应物资都处在短缺的状态。
如今大辽内部,人心惶惶,日日都有劫掠的事情发生。
内忧外患,皆有。
此刻动刀兵,本宫甚是担忧。”
韩琼闻言,沉吟道:“我大辽的物价,一直都处在一个平稳的地步。物价突然急速上涨,必定别有内情。母后可派人查过此事?”
萧太后明显一愣,摇头道:“这倒没有……”
“你倒是提醒本宫了,本宫这就派人去查查。”
得到了韩琼的提醒,萧太后从宫里挑选了十几人的采办内侍,命他们扮作了平民,混入到了上京城内去摸底。
她又命人找来了萧家的主事和耶律家的主事。
两家的主事,都是耶律家和萧家对外商业上的管事。
他们掌控着大辽近一半的商业,所以对大辽的商业很了解。
萧太后特意让韩琼陪着,两人共同盘问了两家主事。
次日又召回了去民间查探的采办内侍。
“这么说,我大辽之所以会遭受今日之灾,全是南国钱行鼓动着南国商人干的好事儿?”
寝殿内。
萧太后看着跪倒在面前的内侍,脸色铁青的发问。
内侍低声道:“回禀太后,据奴才盘查,却是如此。咱们大辽以前的商业还好好的,可是自从南国钱行出现在大辽之后,情况就有所转变。
因为南国钱行可以储存金银,大大的避免了商人们因为携带重金上路而被劫掠。
又因为有南国在背后作保,所以商人们很信赖南国钱行。
这就导致了,商人们手里的钱,几乎都被南国钱行掌握。
因此,南国钱行开在哪里,商人们就在哪里做大规模的交易。
咱们大辽,上一次跟杨延嗣闹僵以后,南国钱行就撤出了大辽,同时还带走了一大批的商人。
如今这些商人都盘踞在登州,和咱们做生意。
以往,咱们大辽的商人想要什么东西,其他诸国的商人们就会纷纷送上门。
可自从南国钱行扎根在登州以后,咱们大辽的商人再想做生意,就只能纷纷驱船去登州。
这一来一回,其中所耗费的时间和运送的成本,大大的增加。
从而导致咱们大辽的物价,再飞速上涨。”
“嘭~”
萧太后愤怒的一把将她桌上的东西扫在了地上,“这么说,我大辽之所以会受今日之灾,全是本宫得罪了杨延嗣的结果咯?”
萧太后冷眼盯着内侍,“照你的意思,像杨延嗣那种在我大辽上京城内为非作歹的贼人,本宫就不应该处置,而是得供起来?”
“噔噔噔~”
内侍一个劲儿的磕头,颤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哼!”
萧太后冷哼一声,咬牙骂道:“该死的杨延嗣,不知不觉的给本宫布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害的我大辽内忧外患,本宫饶不了你。”
萧太后一指内侍,冷冷道:“你去传本宫懿旨,让人封了南下登州的海岸。满船进,空船出,敢有违背,就地正法。本宫就不信了,离了南国钱行,那些商人们还不跟我们辽国做生意了。”
“商人逐利轻别离,有钱赚,本宫就不信那些商人不愿意进大辽……”
内侍赶忙拍马屁道:“太后娘娘英明……”
萧太后一瞪眼,“还不快去。”
“奴才这就去。”
内侍连滚带爬的出了大殿。
萧太后愤怒的在大殿里摔东西,口里谩骂着,“杨延嗣,本宫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小皇帝被吓的一个劲儿往韩琼怀里躲。
韩琼怀抱着小皇帝,轻声安慰萧太后,“母后息怒,陛下被您吓到了……”
萧太后瞅了一眼小皇帝,见小皇帝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顿时软了下来。
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长叹了一声。
“自从杨延嗣占了胜州,就处处跟我大辽作对。而本宫却拿他无可奈何,气煞本宫。”
韩琼沉吟道:“母后,眼下还不是跟杨延嗣斗气的时候。如今最需要解决的是我大辽的内忧外患。杨延嗣只不过砧板上的肉,只要我们大辽腾出手,收拾他,轻而易举。”
萧太后低头思虑了一下,感慨道:“理是这个理,本宫就是生气。”
萧太后沉吟了一下,看向了韩琼,突然笑着说道:“你素来聪慧,遣使入宋国的事儿,是你出的主意。虽然事没办成,但是你的主意却不错。
你给本宫参详参详,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