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虎结账走人之后,因为客栈正好到了纳客高峰,所以,单忠也抽不出空去到隔壁杂货店,找老板娘问问清楚。因为他总觉得周喜虎客房退的蹊跷,总以为昨晚周喜虎在老板娘这里吃了苦头。
到了晚上,客栈门外挂上“歇满”的门牌之后,单忠来敲隔壁杂货铺的店门,扬言要买蜡烛。他敲了半天店门,只听门内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说道:“单忠哥,菊花说啦,没货啦,你明天再来吧。菊花还说,你给单忠说完便回来,不用再搭理他。嘿嘿、嘿嘿,我走啦,单忠哥,你可想着明天再来……”
“明天来你个头,他娘的,周喜虎昨天晚上干了些啥?难不成铁公鸡一个,一毛没拔?再不然,周喜虎便是银样镴枪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怂货?唉!他娘的晦气,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啦……”
单忠胡乱猜测着老板娘不搭理自己的缘由,心灰意懒,垂头丧气的回到客栈。
第二天上午,单忠打扫理好客栈里的事情之后,便溜到隔壁杂货店,当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才要进店的时候,正好与客栈对面饭馆里的伙计来福撞个满怀。
两人客气的相互致歉以后,来福问道:“单大哥买东西?”
“买几支蜡烛,来福兄弟,送酒菜来啦,还是买东西?”
来福举了举手中的食盒,说道:“老板娘要了几个美味。您忙您的单大哥,饭馆正忙着,兄弟不敢长待。”
来福匆匆走后,大憨问道:“单忠哥,来家喝一杯吧,不妨事的,周客官不是外人,你不是也识得他吗?”
听了大憨的话,单忠恍然大悟,忖道:“娘的,弄了半天,我单忠是‘光腚烤火一面热’,这对奸夫**全然忘了我这撮合之人。那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吗?单爷眼里岂能揉进你南方佬的这把沙子?”
单忠并未应大憨之邀,而是愤愤的回了客栈。他在客栈寻思半天,自我安慰道:“我且稍安勿躁,待向贱人问个明白以后再说,兴许原定计划有了变数,贱人不得已也未尝不是。”
单忠安下心来之后,稍作休息便开始打理客栈事物。
连着几天杂货店老板娘的避而不见,让单忠彻底明白了苟且之人的心思,于是便盘算起如何捉奸。事有凑巧,正苦无良策的单忠,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远方舅舅查福。于是,单忠迎上去,见礼后问道:“舅父大人何时从南省回来的?外甥正有事苦闷,愁着没个拿主意的老人。”
“单忠,讨到媳妇了没有?”
“舅父大人,您老知道,外甥家徒四壁,不名一纹,连个聘礼都凑不齐,谁家的女子肯嫁您外甥?好在外甥捡个便宜破烂货,才与外甥有了婚约,却不想让一个南少省佬捷足先登,外甥正为此事发愁。外甥举目无亲,好不容易见到了您,您可得帮外甥一把你给外甥出个主意。”
二人说着话,查福便被单忠让进饭馆雅间,并在吃酒间把自己与杂货店老板娘定好的诓赚住店客人钱财的计划说了个清楚。
查福听完之后训斥道:“你也忒没出息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破烂货也入得了眼,您安心在客栈待着,以免舅父成全你一个富贵的时候,找不到你。”
单忠听到查福真的把自己当做外甥提携,便得寸进尺说道:“舅父大人,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若然被人传说出外甥这段糗事,外甥丢人算不得什么,可世人若知道外甥是您的外甥,可就是外甥的罪过了。只求舅父给外甥出个拆散弄臭他们的法子,出了胸中这口恶气即可。往后外甥保准不再正眼看那破烂货一眼,安心等待舅父提拔。”
“没出息的东西,附耳过来,舅父教你一法。你须如此、如此,便彻底出了这口恶气。”
单忠听完查福的计谋,被吓出一身冷汗,在他擦汗之际,查福脸色骤变,怒道:“这点胆量都没有,还能做啥?实话告诉你,舅父帮你出气是次要的,舅父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做大事的魄力。这件事做不了,你便无须再指望舅父的提携。”
单忠稍加沉思,将手中酒一饮而尽,说道:“外甥叩谢舅父大人的指点,这件事外甥指定做的很漂亮。”
单忠与查福分手之后,便在确定了周喜虎夜宿杂货店这天,寻机会给大憨下了药。
大憨死后的第二天,杂货店果然如查福所说,老板娘不但正常开门经营,表面装得与没事人一般。单忠却故意弄掉客栈门匾,去到杂货店请大憨帮忙挂匾。
老板娘一本正经的说道:“奴家相公偶感风寒,正在服药发汗,恐怕帮不了您的忙,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单忠在杂货店门口猛然大声喝道:“昨天大憨哥还好好的,今儿咋就感了风寒,这也太蹊跷了吧?东家门匾无震、无风掉的掉落下来也很蹊跷,单忠昨晚梦做的也是很蹊跷,这多么多的蹊跷凑到一起,恐怕都是来为你家的蹊跷来凑蹊跷的,今儿你不叫出大憨哥帮忙,我便首告你伙同奸夫杀害亲夫……”
单忠的吵嚷声,早已经把看热闹的百姓聚到了杂货点门前。当众人听清单忠所说的几个蹊跷之后,好事者说道:“大憨媳妇,大憨不就是感了风寒吗?找两个厚道人陪这厮进屋瞧瞧真实,不就得了?何必弄得给真事似的?”
老板娘早已没有了底气,刚要坐地撒泼,单忠已经拖拽着两个不嫌事小的人进到后宅。三人在后宅找到了急的如热锅上蚂蚁,团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