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云业送到的时候,没有进气了,只剩下出气的份。主治医生急忙将云业抱进了抢救室,紧接着一众护士都跟了进去。
秦琛、连翘二人守在抢救室外。
连翘安慰着秦琛,说:“业儿会没事的。他很聪明,他也很坚强。”正因为小家伙有活下去的迫切愿望,才会写出过敏源。给医生抢救争取了许多时间。
“他很可怜,比所有的孩子都可怜。”秦琛说。
“嗯。我知道。”
“业儿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几乎就没有断过针。他虽然才四岁,但可以说有三年多的时间都是在医院渡过的。他小小年纪长期以医院为家,打的针恨不能比他吃的饭还多。当初云珊怀着他时吃了太多药,导致他的身子先天性受损……”
“秦琛,没事的。”连翘抱着男人,安慰说:“业儿虽然受了许多的苦,但老天是公平的,他还有你,有你这个教父关爱着他、关心着他。有你,他就不会有事。”
“业儿和我一样,都是不被看好就出生在这个世上的孩子。”
“秦琛。”
“曾经,我以为我是这个世上最不幸的孩子。但看到业儿,我觉得他比我还要不幸。因为我至少有妈妈疼,至少有三爷爷爱……”
想起秦琛知道他出生真相时的万念俱灰,连翘的心一酸,“秦琛。”
皮鞋‘嗒嗒’的急促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秦琛和连翘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云瑚一见到秦琛,面上首先一喜,接着焦急的问:“阿琛,业儿怎么样了?没事吧?”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一步步上前,在云瑚面前站定。
“阿琛。”
‘啪’的一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响起,被打的女人由于受不住男人的力道,转了两圈后趴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云瑚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拿着纸巾擦手的男人。
他打了她,却觉得她脏?!
一时间,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眼中泛着泪,“为什么……”
“第一,不要叫我的名字,恶心。第二,你明知道业儿对许多东西过敏,今天早上,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导致他过敏这么严重?”
虽然云业说吃了花生,但秦琛为人稳重,知道不能直接指出来。否则,云业以后在云家的日子只怕不好过。所以,倒不如直接质问的好。
“我……我……”云瑚心虚的不敢看秦琛的眼睛,只低下了头,然后眼泪顺脸而下,颇有委屈的意思,很是我见犹怜。
远处的转角处,赶来的云珊止住了脚步,嘴角抹起一抹冷笑,看着自己狼狈的妹妹。
“告诉我,业儿早餐吃了什么?”男人喝问。
“意……意面。”
“还有呢?”
“没……没什么了。”
“你是要我去那早餐店将录像调出来吗?”
云瑚身子一震,抬头,颇有些慌乱的说:“可……可能是那些调料里面有什么让业儿过敏的东西。我……我没注意。下次,下次我再也不带业儿去那早餐店吃早餐了。琛……琛少,我保证,我记住教训了。”
远远看着一切的云珊心情复杂,既有为秦琛这般关爱云业的欣慰,又有云业终究不是他的孩子的失落,更有为云瑚终于也尝到苦头的高兴。不一而论。
靠在墙上的云瑚,手摸着肚子,手阖了张、张了阖,最终,她咬牙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抢救室门上亮着的灯:秦琛,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你都如此紧张,以后我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你会更紧张、更喜欢。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好,然后后悔曾经这么待我。
“阿琛。”
一袭驼绒大衣的云珊出现在一众人眼前,估计是因为赶得急,驼绒大衣里面穿的是家居服。脚上穿的还是厚绒拖鞋。
“你来了,正好。业儿在里面。”说着话,秦琛指了指抢救室。
云珊焦急的走到抢救室门前,惊慌的问:“业儿怎么了?”
秦琛冷笑,说:“这就要问你的好妹妹了。”
早已听到一切的云珊,仍旧走到云瑚面前,问:“怎么回事?”
虽然云瑚手上有云珊的把柄,但此一时彼一时,她心虚得不敢看云珊的眼睛,说:“可能是吃早餐的时候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
‘啪’的一声,云珊亦给了云瑚一掌。
再度捂着脸,云瑚愤怒的看着云珊,“姐,你……”
“业儿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比我这个当妈的还要清楚。你怎么就让他吃过了敏?你想他死吗?”他死了,正好给你肚中的孽种让路吗?腹诽着,云珊忍住了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姐,我……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业儿没事则罢,如果业儿有事,我也不想活了。”云珊这话也是提点云瑚,如果我死都不怕,你还有什么能要挟我?
听话听音,云瑚也是明白人,她拿着她姐的把柄要挟着云珊为她大开方便之门,而这个把柄却是以秦父秦愿车祸真相为基础的。如果她姐连死都不怕的浮了这事,那秦琛也就知道她云瑚知情不报……
不但知情不服,更以此要挟于人。
秦琛本就不待见她,若知道这一切,肯定越发不待见她。所以,目前她还得忍,忍到肚中这个孩子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就是她云瑚一雪前耻的时候了。到时候,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秦琛待她肯定就会不一样了。到时候,所有人给她的巴掌,她都会还回去,十倍的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