闿岳忽然开口喊了一声:小心!
那夔牛口吐一珠,小如火石,漆黑如玄铁,快若闪电,在夜色中极难被发现,带着呼呼风声朝石生玉胸口重重砸来,石生玉连忙飞身一跃,凭借一种规避危险的本能跳开,总算堪堪躲过了。
那珠子砸在玉符峰旁的悬崖上,直直的砸进去几十米深,再被这夔牛把珠子召回来,悬崖当中被活活开劈了一个小洞府,深不见底,连光线也透不进去。
石生玉倒吸一口冷气,被吓出来一身冷汗,心想,这怪兽也太强悍了吧,还好我躲开了,不然就算是有丈二金身也抗不住啊。
闿岳低声对石生玉说:"小心那珠子,它的雷电太厉害,不如引它在水底打。"
石生玉认为闿岳师兄说的有道理,忙御使这"困"字符箓,把这夔牛用力往水底拖,也不知到下沉了多少米,却探不到底。
两人念了避水决继续攻击夔牛,朱童子这座炉鼎也自压在它身上不提。
攻击了片刻,两人心中又连呼上当,虽然在这水底,夔牛无法操控雷电,但是它举止动作如鱼得水,比在水柱上迅速凶猛了很多,一会儿功夫,石生玉就被这牛角扎得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没有一块好皮,而且这牛角尖上还带有雷火之气,伤口被灼烧得疼痛无比,极难愈合。虽有飞剑抵御,闿岳身上也被牛角招呼了两下,鲜血淋漓。
闿岳苦笑了一声说:"要不,我们还是上来?"
两人又用符阵把这夔牛拖到了水柱上,累得气喘吁吁,夔牛身体越来越高大,现在已经有狼犬般大小了,而雷电攻击也越来越密集,石生玉被劈得半死,十几个窍穴内都被裏满了雷电之气了,身体已然疲惫至极,快到了极限。
其间那黑珠又攻击了几次都被二人堪堪躲开,石生玉发现了一个诀窍,只要这夔牛肚皮铭文变的血红必会放大招,发射黑珠,他们提前防备,是以才能,勉强躲开。
两人一鼎围着这夔牛又战了半天,大家都已浑身带伤,大鼎也鼎身散发出来阵阵黑气,面临崩溃。这夔牛却越战力气越大,越战越生龙活虎,仿佛他的力气和法力无穷无尽,永远用不完一样。
闿岳暗叫一声苦,说:"石师弟,这厮身体太强悍,我们打不过,也许元神孱弱,我们改攻其元神吧。"
石生玉知道闿岳也许说得有理,忙答应了,口诵自在真言咒,观夔牛之元神,发现这兽元神果然孱弱无比,如嫩芽幼草般。
当下,石生玉大喜,元神化为一少年僧人,侵入夔牛识海当中,口诵真言朵朵如莲,直诵得天花乱坠,种种异相显化,有天龙在他脑后盘旋跳舞,有孔雀大明王手持龙杵守卫,他又手执木鱼敲个不停,问夔牛道:孽畜,你可愿昄依?
那想到这夔牛还没有开启灵智,它那知石生玉在它神识中讲些什么?
石生玉木鱼乱敲,它自是不懂,那些异象他也看不明白,这是真正对牛弹琴也!
它只管顶直了牛角往石生玉身上撞,这下石生玉又被它扎了几个洞。所幸身体强悍,还勉强扛得住,就当是帮其体外开窍了。
慧眼自在观想经虽然没有奏效,但也算窥得了这夔牛的弱点,所以挨它扎了两角也不怨。石生玉低声对闓岳提醒道:“师兄所料果然不差,它还没有开灵智,快用飞剑攻击它的元神。”
闓岳听了大喜,忙逆转万千剑诀,小铁剑又化为一剑丸,剑气以实化虚,直朝夔牛元神识海而来。
石生玉见这剑气凛冽,直逼人心神,剑气边缘销金之气炸开,炸得空气噼啪不绝,往石生玉眉间而过,把他的眉毛也烧焦了,他心中大叹,剑修杀伐果然了得,这杀气自己完全无法抵抗,此夔牛必死无疑矣。
就在此刻,石生玉识海中传来了婴儿哭泣之声,边哭边喊:“妈妈,我要妈妈,这是什么地方,妈妈快来救我。”
正是这夔牛的声音,原来正在这飞剑发去之时,这夔牛开启了灵智。
他刚被石生玉侵入识海,石生玉把经文一通乱念,他被石生玉的神念冲击,就变得懵懵懂懂,似懂非懂,离开灵智只差一步。
这下一道剑光而来,直逼识海,俨然要把它斩成白痴,它自知必死,心生畏惧之心,害怕,疑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灵智便自然而然开启了。
而石生玉刚巧入侵完夔牛的识海,两者沟通的渠道还没有完全关闭,所以这夔牛的情感就让石生玉感受到了。
这感觉悲痛欲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夔牛更悲催,可谓刚出生便死亡了,初生婴儿之临死涕泣,其痛直痛彻骨髓。
感受到了这情感,石生玉那一霎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人皆有恻隐之心,千钧一发之际,石生玉也不加思索,从曲池穴内飞出火凤如意针,直朝剑丸之尖芒顶去,同时也放开了困字符阵,任凭夔牛逃跑。
说巧不巧,针尖正对麦芒,就在这夔牛闭目待死,剑丸侵入元神之时,凤针正好赶到,尾翼带着火芒,死死的顶住了剑丸,剑丸再也不能前进半步,两件法宝如两羊顶角,抵在了一起。
就在那一瞬,夔牛睁大萌眼,深深看了石生玉一眼,化为一道离水,从符阵生门遁走了,顷刻千里之外,再也难觅踪迹,哐当一声,只把驼在后背上的朱童子,这个胖鼎掉在水柱之上。
闓岳怒极,收了剑丸,斥道:“石生玉,你这是何意,为何放跑夔牛?”
石生玉心中很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