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从天际极远处呼啸而来,带着凄厉的风声,风声极低,一只鴒羽箭,顷刻即到眼前,由于飞翔的速度太快,箭尖的空气也扭曲得变形。
后发先至,此箭穿过石生玉身边,激起的风声,激散了那裹罩他的血光,将他头顶的黑发也片片削落,直射那蒙面人的胸口,正是玉符仙子,空手画就的符箓箭。
这蒙面人显然也没有预见到这个场景,但好在他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就在符箓箭跃过石生玉头顶之时,他也迅速的召回了化血神刃。
两道光,一道血红,一道雪白,在蜃海上方,并驾齐驱,齐齐向那蒙面人射来,而在这两道光下方,乱石飞溅,激流两分,多是躲避不及的鱼虾,纷纷化为肉泥,溅洒在海面。
最终,化血神刃还是快了一丝,鸰羽箭头正好顶住了血红刀刃中心,贴住了蒙面人的胸口,巨大的冲力,陪随着化血神刃如猛虎般的咆哮,鸰羽箭一寸寸的刺进,蒙面修士,急退,脚后跟在海面上摩擦起一边边雾光,如虚幻空影般,一刹间就消失在石生玉面前。
没有那道裹体的血光,石生玉费力召回了在海面上哀鸣的乌炎剑,再收了如意凤尾针,一下耗尽了全身气力,跃坐在悟道亭,亭顶。
顶尖角,边缘处有一滴微小而饱满鲜红的血滴,顺着微风,慢慢,慢慢滚动到石生玉脚边,突然如热恋的情人般贴了上来。
血珠一贴近石生玉的脚踝,石生玉就和同被麻蜂蛰了一下,惨叫一声,从亭顶跌落在地。
石生玉的脚踝立刻变得血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经脉,一点一点向他的识海侵蚀,他一动而不能动,身体已经完全不受元神控制,而识海中的蠪侄也已经昏睡,他圆睁着双眼,只能见着这诡异的血红爬上了他的胸口。
石生玉的脊椎之上,先天梧桐上耸立的碧葵珠,仿佛对着血气万分讨厌般,微微的颤抖着,并且发出来乳白色的光,照在了他体内的血红雾气之上,那团血红见了这微光,也似遇见了死敌一般,互相僵持在石生玉的胸口位置,不上不下。
于是你就会发现石生玉的身体呈现出来了一个非常奇特的状态,上半身呈乳白色,下半身通红发烫,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下淌着。
天边又跃过来一道剑光,如鹰一般坠下,却是剑道人到了,接着又有一道符光,却是玉符仙子和水月仙子到了,玉符仙子面色惨白,紧跟在剑道人后面,口中念念不停,水月仙子搀扶着她,两人走到了石生玉面前。
这时候天空又飞来了一艘巨大的飞舟,整体漆黑,好像一头巨大的鲸鱼在天空无声的游弋,正是巫山浪遏。
巫山浪遏缓缓地停在了蜃海之上,从飞舟下走下了几个人,有朋真人,风兮长老,朱童子,还有灵犀仙子。
灵犀仙子穿着一声薄薄的白纱,娇嫩的面孔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头发散披着,垂在肩头,微风出来,扬起了裙角,愈发显得身材瘦弱了些。
她一步一步向前,身体因为悲伤而微微颤抖,如同风中的百合花。
她直走到了石生玉面前,摇着石生玉的肩头说:“我爸爸呢,我爸爸呢?”
石生玉呆坐着,身体一动也不能动,无奈的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玉符仙子紧紧地跟在灵犀仙子的后面,呆滞着,喃喃的说::“都怪我,都怪我,雉道人的卦也不信,要不是我蛊惑于他,他也不会死,他也不会死。”
灵犀仙子再次紧握着石生玉的手,手心冰凉,眼角的泪,一滴滴的落在了石生玉的手上,伤心的说:“石头,我爸爸,我爸爸已经死了,你知道么,谁杀了他?”
石生玉一惊,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体已经完全被这一团血雾控制住了,一动而不能动。
他握紧了灵犀仙子的手,激动地摇头说:“不可能,这不可能,掌门只是跟着一个奇怪的人走了,他走的很仓促。”
“石生玉到底,怎么回事?”紧跟着剑道人低声问道。
“我们刚到了济州没有多久,来到了一个叫着归元观的地方,掌门就变得很不安,举止很是奇怪,然后半空中飘来了一束光,然后掌门就和那束光走了。”
石生玉开始叙述着,看着灵犀仙子悲伤的样子,心脏像是被刺扎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握住灵犀仙子的手更紧了:“一清师伯刚跟着那团黄光走,我就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黑衣人追杀到这里。”
“追杀你的人好像使用的是魔宗的功法。”有朋真人看了看周围打斗的痕迹,说。
“那掌门走之前有没有叮嘱过你什么。”剑道人问道。
“掌门说,他走之后,剑师伯就是火灵宗的掌门,还说把我师父给他算的卦象送给有朋师叔。”
“都是我害了他,他本来就不想去的。”玉符仙子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理不睬,却没有哭泣。
在场的只有灵犀仙子一直留着眼泪,但悲伤的情绪却是笼罩在所有人的心中。
“他还说,要玉符师姑不要再找他了。”石生玉低声说道。灵犀仙子的手更冷了。
“老爷没有死,我们搞错了,老爷一定没有死。”玉符仙子又嘴中低喃着,神情很不正常。
水月仙在从背后安慰似的拍拍玉符仙子的肩,问石生玉道:“你师父当时给掌门师兄怎么算的卦?”
石生玉又挣扎着把当日雉道人给一清道人算卦的经过说了一遍,当时看着这事向是一个儿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