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隗恂现在还抱有侥幸心理,心中还有所倚仗,如果不能打破他的心里支柱,他是不会说出实情的。花非烟不再浪费口舌,倒退了两步,说道:“用刑。”
她话音一落,有两名内侍来到隗恂的近前,只三两下,便把他身上的衣服扯掉,只留下一条短裤遮羞。
而后,一名内侍从水桶当中将皮鞭抽了出来,凌空甩了甩,皮鞭发出啪啪的脆响声。
持鞭的内侍冲着隗恂皮笑肉不笑,尖着嗓子说道:“隗校尉,奴婢奉劝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不然可是你自己找罪受呢!”
隗恂一脸的惊慌,看看面前的内侍,再看看花非烟,急声说道:“花美人,你们若敢对我用刑,家翁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话没说完,花非烟一甩衣袖,内侍再不停顿,扬起鞭子,对准隗恂的胸前,狠狠抽出一鞭。
啪!随着一声脆响,隗恂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声,与此同时,他的胸前多出一条殷虹的血淋子。
花非烟没有看他,走回到榻前,跪坐下来,双手捧着杯子,慢悠悠地喝着茶水。
内侍抡起鞭子,啪啪啪的脆响声不绝于耳,只一会的工夫,隗恂的胸前横七竖八,已有十多条的血淋子。内侍抽了十多鞭,喘了口气,将皮鞭放回到水桶内,瞬间,水桶的清水就变成了红水。他看向隗恂,冷笑道:“隗校尉,现在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隗恂浑身哆嗦,咬着牙说道:“我……我真的是被人栽赃陷害……”
内侍哼笑一声,说道:“行啊,刚才的十几鞭子是没打疼你,我们继续吧!”内侍将皮鞭从水桶内抽出来,继续抽打隗恂。
五十鞭子下去,隗恂的胸前已是皮开肉绽,人业已疼晕过去。
有内侍用冷水把他浇醒,另一名内侍替换下累得气喘吁吁的同伴,继续鞭打隗恂。一百鞭子下去,隗恂已如同血葫芦一般,期间疼晕过去好几次。
不过隗恂倒也挺强硬的,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击晕后带入的长秋宫,是有人栽赃陷害他。
两名执鞭刑的内侍都累得满头满身全是汗,二人看着再次被浇醒的隗恂,点点头,一名内侍哼笑着说道:“行啊,骨头还挺硬的,不过没关系,这皮鞭只是开胃菜,接下来,奴婢就给你上正餐!”
这名内侍说着话,走到一旁的火炉前,从上面抽出一根烧得红彤彤的烙印,一步步地向隗恂走过去。隗恂见状,吓得连连干嚎。
花非烟放下茶杯,举目看向隗恂,问道:“隗恂,考虑清楚要不要说出实情了吗?”
隗恂的嗓子已经哑了,他看向花非烟,一字一顿地说道:“家翁……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你们谁都跑不了……”
花非烟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隗恂,你还指望着凉侯来救你?我劝你别再做梦了,从你被凉侯送到洛阳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放弃了你这个儿子!”
“你胡说!”隗恂双目充血,冲着花非烟怒声吼道。
花非烟耸耸肩,向拿着烙铁的内侍一挥手。内侍可不管那么多,得到花非烟的授意,二话不说,将烙铁狠狠摁在隗恂的胸前。
“啊——”接下来刑房中传出的惨叫声,已经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了。刑房之外的守卫们,一个个都是满脑门子的汗珠子,暗暗咋舌,花非烟这个女人是真狠啊!不用看,只听声音,他们便能想象得到,刑房里面的隗恂已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一名狱卒从掖庭狱里出来,向四下看了看,快步走进不远处的一座小树林中。他向树林深处走了一段距离,向四周环视,同时低声唤道:“大人?大人?”
时间不长,有一人从树林深处走出来,这位正是大长秋陈志。看到陈志,那名狱卒急忙躬身施礼,说道:“大人!”
掖庭狱归掖庭令管,不在大长秋的职权范围之内,不过大长秋毕竟是后宫官属之首,人脉较广,在掖庭狱中有自己的心腹,也属正常。
陈志向狱卒摆摆手,示意他免礼,而后问道:“里面的情况如何?”
狱卒小声说道:“大人,花美人正在审问隗恂,而且……而且已经用了刑!”
陈志心头一震,惊讶道:“花非烟对隗恂用刑了?”花非烟的胆子可够大了,要知道隗恂可是隗嚣的儿子。
“是啊,听起来,应该还动用了大刑呢,隗恂都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狱卒心有余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