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不留痕迹的为隗恂创造出绝佳的机会,隗恂还以为眼下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是老天对自己的眷顾呢。
他蹲在窗台下面,等了一会,确认郭圣通等人都已离开大殿,他这才慢慢站起身形。
他向床榻那边走了两步,然后急忙顿住,小声说道:“阴……阴贵人?”
隗恂轻唤了一声,阴丽华一点反应都没有,隗恂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走去,到了床榻近前,他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
今日,阴丽华穿着红色的留仙裙。
像这种大红的服饰,寻常的女子还真就撑不起来,不过配在阴丽华身上,却显得是那么的合适、搭配。
阴丽华双目紧闭,脸颊泛起自然的红潮,还有点点的汗珠渗出。
隗恂站在床边,已然看傻了眼,久久回不过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阴丽华有些急促的喘息声让他身子猛然一震,他缓缓弯下腰身,小声问道:“阴贵人,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此时阴丽华已处于昏睡当中,哪里能听见他的话,只是烦躁了半翻了个身。
隗恂见状,胆子大了一些,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推了推阴丽华的胳膊,轻声唤道:“阴贵人?
阴贵人?”
阴丽华皱着眉头,又是半翻了个身。
隗恂心跳快的,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他放于阴丽华胳膊上的手慢慢下滑,握住她的柔荑。
她的小手,柔若无骨,软的让人不忍释手。
他慢慢握紧她的手,低下头来,鼻尖贴近阴丽华的手背,深深地吸了口气。
阴丽华的手上,有她的体香,还夹杂着花香。
隗恂也分辨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香气,总之,此时的他小腹已生出团团的火焰,欲火将他的眼睛都烧得通通红。
他的手颤抖着摸向阴丽华的腰间,然后慢慢上移,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阴丽华时,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传出啪的一声脆响,理智的神经已然彻底崩裂。
这时候,隗恂已经完全不在乎阴丽华是什么身份,他自己又是什么身份,他只想和这个他所见过的,最美、最高贵的女子翻云覆雨。
他猛的站起身形,将自己身上的甲胄脱下来,然后又开始脱下自己身上的军装。
要知道这里可是长秋宫大殿的内室,这里的床铺,可是皇后的凤床,他若和阴丽华在这里同枕而眠,一旦被人发现,那还了得?
不过,色迷心窍、欲火熏心的隗恂,现在已把这些统统都抛到脑后。
他脱下甲胄和军装,正要爬上床的时候,从后窗的外面突然飞射进来一颗小石子。
这颗小石子只有鸽子蛋大小,飞进来的速度极快,不偏不倚,正打在隗恂的膝弯处。
隗恂毫无防备,被小石子打了个正着,他站立不住,一头向前扑倒,险些直接摔在阴丽华的身上。
他疼得闷哼一声,双手急忙扶住床沿,单膝跪地,脸色煞白,正要转回头看个究竟,又是一颗小石子飞射进来,这回小石子正中隗恂的后脑。
啪!随着一声轻声,隗恂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嗡了一声,紧接着眼前发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见隗恂的身子直接趴在床沿处,双眼紧闭,人已然晕死了过去。
过了片刻,从后窗外又闪进来一条娇小的人影,洛幽。
冯嬷嬷把隗恂偷偷放入长秋宫,旁人或许没注意到,但恰巧被洛幽看到了。
洛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声张,只能偷偷在暗中观察。
当冯嬷嬷领着隗恂,绕到大殿的后身,透过后窗,偷窥其中的阴丽华时,洛幽方意识到,原来冯嬷嬷和隗恂是在打阴贵人的主意。
按理说,遇到这种事,以她的身份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有多远躲多远,不过对方是冲着阴丽华去的,这让洛幽又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当初,郭圣通要毁掉她的脸时,是阴丽华出手救下了她。
今日在净房,又是阴丽华出面,帮她解围,还拿出药膏,亲手为她上药包扎。
在洛幽的心目当中,洛阳皇宫里的人都和刘秀一样,阴险、残忍、恶毒,但只有阴丽华是个例外,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只有在阴丽华身上感受到一丝温暖。
洛幽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放弃了离开的念头,躲在暗中,暗暗观察。
后来冯嬷嬷离开,隗恂偷偷潜入到内室,这些都被洛幽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洛幽实在不方便出手,可是当她看到隗恂要对阴丽华做出非分之举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连续甩出两颗小石子,打晕了隗恂。
不得不说,刘秀能走到今天,除非他自身的能力和老天的眷顾外,也和他敏锐的直觉有直接关系。
刘秀没见过洛幽那五名舞姬,只是听花非烟的汇报,他便对这五名舞姬的身份画了个问号。
当郭圣通向他提出,要洛幽去长秋宫做宫女的时候,刘秀还特意叮嘱过郭圣通,务必先调查清楚其身世之后再考虑留用。
当时的郭圣通,只有满心喜悦,根本没把刘秀的提醒当回事。
也恰恰是因为她没把刘秀的提醒当回事,洛幽这才顺利进入长秋宫,并在长秋宫里活到了今天,从而让郭圣通巧妙利用隗恂的布局,付之东流。
洛幽的父亲名叫洛英,乃谢躬的心腹大将。
吴汉在邺城设计杀了谢躬,洛英做为谢躬的心腹,也一并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