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诩定定地看着金析南,发现对方的目光在此时竟然变得坦然不少,或者说,有了不少底气。比之起初被自己挟持来的时候,要淡定了许多。

他松开手,对方连忙揉着手腕,那里青白一片,有薄薄的冰凝结。

“有什么收获么?”季诩忽地问道。

金析南明显地一怔,随后眯眼笑起来,“要说收获的话,活着就是最大的收获了吧。”

季诩点点头,沉默下去。

每个人都有秘密,同样的,每个人也都有窥探秘密的好奇心,可现在,既然金析南不想说,那季诩也不再勉强。

终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即便是真到了要与之相对的时候,那就到那时再说。

季诩摇摇头,自己说不上是佛系,只是愈发的对很多事情失去那种想要探究的心思了。

接踵而来的事情,打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也让他着实有些疲倦了。

简单地划拉开一处空地,在一张还完好的椅子上坐下,向后靠着,缓缓阖眼。

一宿没睡,再加上经历生死过后的超负荷,要说不累是假的。楼上的玉璃应该还没有醒,自己没有感知到她的气机变化,但季诩觉得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一些麻烦。

来自官方的麻烦。

因为有结界的存在,附近的居民或许都没有被疏离,但官方的人一定将附近都控制起来了,或许,当天一亮之后,这原本有些喧闹的十字街上,就只有停着的警车和军车了。

自己要面对的,也是实枪荷弹的那些人。

“真麻烦啊。”他想着,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一旁,在小心揉着手腕的金析南不动声色地看过来一眼,眼里带了几分沉思。

动手与不动手,这是一个选择,更是一个考验。

再次面对生死之际的考验。

虽然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异常虚弱,而且极大可能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但是,万一呢?

自己在于对方的几次交锋中全部落了下成,也只有在初次时自己依仗着境界算计过对方一次,往后的,都是自己在对方面前提不起大气来,因为境界,因为实力。

现在,不是金析南想多了,实在是拿不准。就像刚才那样,他都算计好了时间,留下了充裕的逃走时间,可是,对方竟然提前恢复过来了。

甚至,还是季诩杀掉了月神泷,而不是被移魂。。

如此思虑,金析南实在是在季诩这里感到有些怕了,相比较活着来说,对于对方身上的能量也就少了几分觊觎。

“算了,要知足啊。”

他感受着体内的那两团异种能量,轻笑一声后,同样选了个角落,自顾躺下了。

金析南同样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支撑着的全是心中那份欲念和渴望,现在,尘埃落定后,疲倦涌上来,挡不住了。

最主要的,是他知道此时已经事不可为了。

在他开始轻微打鼾的时候,季诩的呼吸同样变得平稳下来。

四周的天际也开始渐渐明亮起来。

……

今夜只是个无比寻常的夜晚,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

【阴阳家】的族地之中,各脉族人各司其职,与以往并无不同。而如果非要说出一点不同来的话,那就是那位规矩极严的月神大人外派而出了,同时带走了数名家族的菁英。

而那处高阁的红楼,依然如旧,那两团悬挂半空的青色火焰,仿佛永不熄灭的眼睛一样,即便是在大雨之中,仍然兀自燃烧着。

红楼之中的供奉着无数灵牌神位的墙壁前方,红木的供桌上一方小小的四方香炉,里面点燃的一支小指粗的供香已经烧到了尽头。

漆黑之中,红光荧荧一闪,最后还是不甘地灭掉了,成为了一簇灰烬。

香炉蓦地裂开,其内无数香灰无风自动,飘散之时凝实出一道有些薄的青色身影。细细瞧去,竟然是月神泷的模样。

“终日打雁今日竟反被啄了眼。”他的声音里带着无穷的懊悔和怨毒,但掩不住的惊慌和骇然还是填满了内心。

‘和氏璧’竟然真的在对方的身上,月神泷一阵后怕,那种毁灭般的力量他不想在尝试第二次,神魂和意识的完全撕裂感,一寸一寸地像是被触摸那样,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真的死了,形神俱灭。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以往留下的一道后手,作为精通灵识之道的月神一脉的族长,自然是有保命的手段,事实上,在于季诩的战斗中,他连神通都来不及使用。

开始的时候胜局已定,自然没有必要再以神通攻伐,毕竟他后来没有想要杀死对方,因为他不想承受天谴。而在最后,他则是用不出神通了,在识海神宫之内,面对‘和氏璧’的力量,他根本无从抵抗,只能被完整地吞噬掉。

可是,留在【阴阳家】的后手也借此激发了。

月神泷回头看了眼碎裂的香炉和面前无数的灵牌,眼中愧色一闪即逝,转而便是无尽的阴冷和杀意。

他没有犹豫,现在只是一道意识体,虽然由这种特质的香灰凝成,可也无法持续太久,等时间一到还是要消散的,那将是彻底的烟消云散,更无轮回的机会。

所以,他想要活,就只能去找那一位。

一侧通道的结界悄然开启,月神泷青光一闪间便直接掠了进去。

他知道,现在能救他的就只有东皇太一了。

……

潮湿而冷寂的大殿之中,那道坐在巨大石椅上的身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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