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季廉看去,沈瑶,或者说是她现在的这具身体,明明还是完璧之身。
也就是说,之前的叶琳,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
这也让季廉不由重新想起之前就出现的一个疑问,自己这个便宜堂弟放着这么一个漂亮出众的女孩竟然能忍住?
要知道,既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了,那进行某种更进一步的动作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吧。
而且,就他所知,季诩这个家伙还是颇讨女孩喜欢的。已故的的游离米佳佳,再就是的少司命东皇一都能算上,更别说还有在学校上学时那些暗恋他的普通女孩了。
虽然东皇一是因为的缘故有着刻意接近季诩的前提,但不可否认的是,最后的时候明显是东皇一已经动了真情,这也是她最后选择自己散魂的原因。
“难不成,长得好看真的能讨女孩儿欢心?”季廉挠了挠下巴,心中暗道,“可我长得也不差啊,怎么没人喜欢我?”
不得不说季廉这人神经在某些时候很容易大条,而且心也是很大,在现在的这个时候,还能胡思乱想。
不过,这种人的心境也是有些单纯,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情,那就一定会想办法完成,无论过程和手段。
季诩走到静默不动的公输器面前,抬脚踏上了这一脚高的台子,与他相对而立。
跟他的一脸平静不同,公输器虽然保持着静默,但脸上却隐含狰狞,白皙的脸下,肌肉微动,好似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想不到,张明伟果然是个废物。”他冷声道。
“果然?”季诩看他,轻声道。
“你以为他临死时是故意那么说的?”公输器镜框下的眸子里闪过精光,“他是真的跟佛门有渊源。”
“哦。”季诩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你是故意让他来寻死的?”
公输器摇了摇头,脸上的狰狞压下,英俊的脸上浮起些笑容来。
“我也没有想到,他连你一招都没有挡下,果然,天道是永远也无法或缺的存在。”
他说道:“哪怕他是个废物,可如果有天地之力的话,想必也不会死的这么简单。”
对于这句话,季诩倒是没有反驳,事实上,他也懒得反驳。
“嗯。”季诩随口应了声,然后抬眼看他,“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想娶小双?”
“为什么?”公输器挑了挑眉。
“对,为什么。”季诩眼神平静,起先的那种杀意好像消失隐退了一样。
“没有为什么,如果非要说个原因的话,那就是我喜欢她。”
“喜欢?”
“就像是她之前喜欢你一样。”
“那只是她感情用事罢了。”
“呵,”公输器仰起头,重新俯视着眼前的男人,说道:“你倒不如说是她一厢情愿,可你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就这么吊着她,让一个女孩子在心里憋了这么久?”
他说着,冷笑道:“可别告诉我,你其实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季诩沉默,看着渐渐变大的雨势,雨水打在地上的声音很响。
然后,他说道:“人总是会长大的,她也会明白过来。”
……
直接的拒绝很伤心,尤其是在对方年纪还小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终究会慢慢长大。这种成长,是来自经年累月的经历,是来自面对生活时自身所产生的被动改变。
就如同男孩终究会成长为男人一样,随着年岁的增长,名为责任的东西也会渐渐在肩头出现,终要是要背负着它走完这一生。
可季诩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在对待季涵双这件事情上。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有条理的,无论是在过往,还是对未来将要面对的一些事情上,可惟独,在季涵双这里,他举棋不定,甚至说是犹疑。
正是因为这种顾虑的太多,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这种局面。也因此,他在得知季涵双要结婚这件事情后,才想着直接快刀斩乱麻,把新郎结果了便是。
你能说这是他心里的一种羞恼,也可以说这是来自他心里因对方而一直压抑的一种戾气。
但不得不说的是,季诩这一次终究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起码是不会后悔的决定。
公输器听明白了,也有些不明白,但他不再问,也不想再问了。
“你来的目的,跟他不一样。”公输器说道。
话里的‘他’,自然是指的季廉。
“嗯。”季诩承认。
公输器失笑,然后一脸觉得眼前男人不知所谓的样子,“他是来抢婚的,而你是来杀我的。可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的三大作坊之一,你要在这里杀我?”
他此时有些失态了,既有些对对方不自量力的嘲笑,也有些莫名的惶恐。说不出来,就是突然间看到眼前的年轻男人这种沉静的样子,心里忽然生出的一种惶恐,或者说是某种程度上的害怕。
颇有些色厉内荏的意思。
季诩抿了抿嘴,说道:“那又如何?”
公输器一愣,随后是深深的怒意。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也很明了,就是字面意思。
一脉的作坊又如何,它能阻止得了我杀你么?
就是瞧不起你,你今天死定了。
这就是季诩这句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很简洁。
也彻底点燃了公输器,让这个平日里一派温润作风的大少爷,真正的感到了一种羞辱。
人在愤怒的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