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琳，金析南自然是不算陌生。
当初叶澈进入天门的时候，对方曾经拜托过自己，从自己这里得到了某些在天门的环境里必备的东西。
但她已经死了，在上次风城那只蜃妖苏醒的事件里。
金析南很确定，哪怕对方是半妖之体，情报上也不会出错。那么，想到家族里得到的某些消息，对于现在‘叶琳’的身份，他也隐隐有了些猜想。
几个呼吸间的愣神很快调整过来，金析南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下身上所穿的西装，径直走了过去。
“季先生，好久不见了。”他看向季诩，笑着说道。
虽然打心底里还是瞧不上这种泥腿子出身并且靠走‘狗屎运’一飞冲天的‘同行’，但不得不说，只要对方身后还涉及到了和某些存在，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永远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
当初的试探源于自己对情况的不了解，但好在对方也算是反击了一次，让自己吃了亏，那就还算不上是已经交恶，毕竟场子都找回来了。
所以，面子上的东西还是要做足的。毕竟，对方现在本身就已经是烘炉之境的强者了。明明心里很无奈，但现实就是如此。
季诩看着金析南脸上的笑容，只觉得比方绝还假，不过他也算是经历过风风雨雨了，一路上起起跌跌这么久，情绪肯定不会轻易流于表面。
于是，他也随着周峰站起，脸上带着得体礼貌而又不失疏离的微笑。
“好久不见，恭喜高升。”
对方虽然实力上不如自己，不夸张地说，就他这样的自己现在起码能一巴掌拍死十个，但怎么说也是不弱的隐脉传人，又是官方任命的一方御守，面子肯定是要给的，前提是不要惹到自己。
当然，要是对方顺杆往上爬，要求自己做这做那或是配合什么的话，季诩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暴力’。
哪怕如此，对于对方身怀那种诡异的秘术传承，他心里还是有戒备的。往往掀翻大船的不是暴雨风浪，而是那些隐于海底的礁石，这点季诩很清楚。
金析南见此，心里稍松，起码对方也是给了自己面子。但当他看到仍老神在在坐在那的‘叶琳’时，眼底不由一沉。
不是怪罪，而是对方的那种眼神。
平静，俯视，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他心里有股火莫名升起来，想要冲上前，将对方的双眼挖出来。
不知不觉间，金析南的呼吸稍有些粗重起来，眼眶开始泛红。但马上，双眼处传来一阵刺痛，隐于金丝眼镜下眯着的深邃眸子闪过一道金光，漆黑的瞳孔顷刻间化作一对竖形的蛇瞳。
心里的那股火气像是被冰水浇过，瞬间消失，也让他脑海一凉，恢复了清明。
只不过，额上还是有一层细密的汗水浮现。
再定睛看去时，原本坐在那的‘叶琳’就静静站在季诩的身后，仍然是那种好似礁石般的沉静，看不出对方眼神里带的意味。
与此同时，他看到了一旁周峰有些古怪的眼神，还有季诩脸上挂着的浅笑。
金析南勉强一笑，“天太热了。”
对于自己失态的粗糙解释自然是给周峰说的，虽然对方肯定不信但也并不在意，至于季诩和那个女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竟然是幻术。”金析南脸上挂笑，心中却是暗骂不已。自己本就是对幻术有所修行，现在却着了别人的道，心里自然是大为恼火。
不过，对于对方的身份，他也几乎可以确定了。
但他还是想着得到印证。
于是，他笑着问道：“怎么不给介绍介绍这位美女啊，她是？”
季诩一怔，嘴角一抿，有些明白对方的打算。
一旁的周峰同样有些好奇，但他多年的刑警生涯告诉自己，现在的氛围自然是没有表面上这么融洽，所以他很好地掩藏住自己的好奇，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不等季诩开口，沈瑶便开口道：“沈瑶。”
声音带着清冷，有种少女般的悦耳，但听在金析南的耳朵里不吝于一道惊雷。
“果然是，蜃妖！”
他瞳孔骤缩，下意识看去，便看到了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金析南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一丝僵硬，一如当初程远在魔都见到沈瑶时的样子。
毕竟他们不是季诩对叶琳如此熟悉的人，哪怕对方是顶着叶琳的身子，他们也无法掩盖心中的那种恐惧，那是源自对入圣级别的大妖的恐惧。
他们是世家隐脉出身，古时乃至现在都是与妖族交战时的主力，无论是老一辈还是年轻一代，他们的威名与功勋往往是建立在斩杀有名号的妖族之上，而家族里存在的无数典籍中也对沈瑶此列妖属的恐怖早有详尽的描述。
人便是如此，有的时候见识的多了，往往变会失去了原本该有的锐气，处处小心。无知者无畏，大概在某些时候还是值得夸赞的。
自古以来两族强者不知凡几，能称圣者却寥寥。
人族至高便是纯阳，而妖圣，却是能力压数位人族纯阳的存在。所以，便会有人求‘仙’，妄图更高层次的超脱。
这些在一定层次里都不是秘密，哪怕是国外的使徒界里也一样有着对于‘成神’的追求。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一代代的追寻，才能让人类的超凡存在得以不断发展，可以压住黑暗中的存在，维持着人间的平衡和安定。
“嗡嗡”
也就是在这时，一阵手机的震动打破了这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