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医生说的那样,十五分钟之后,车子就被推了出来,宋轻笑还没有清醒,脸色苍白的躺在移动床上。
傅槿宴一见车子出来了,立马跑过去,着急的向医生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吗?”
医生摘下白口罩,向傅槿宴笑了笑,“傅总您放心,手术很成功,过一会儿夫人就应该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傅槿宴喃喃自语的说道,额头上渗出了点点滴滴的汗珠,在等待的过程中,他的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得。
车子被推到休息室以后,没过多久,宋轻笑就醒了。
望着头顶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鼻尖传来的消毒水的味道,宋轻笑有一刻的恍惚。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非常可爱漂亮的小女孩亲了亲她的脸颊,对她挥了挥手,然后一语不发恋恋不舍的走远了。
她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脚怎么也不能移动,只能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孤独的小身影消失在茫茫的白雾中。
很奇怪的是,她没有见过那个小女孩,在梦里也看不清小女孩的样子,她小小的身体似乎被一阵浓郁的白雾包裹着,但她心里就是莫名的难过,在看不见那个小身影的时候,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袭来,让她再也站立不住,捂着胸口蹲到了地上。
那个小女孩是谁?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宋轻笑觉得无比的迷茫。
这一刻,虽然她身处医院,但她的思绪仍旧停留在梦里的情形中,所以此时,她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发呆,眼角还莫名的有两滴泪珠流下来。
这诡异的场景把傅槿宴吓坏了,他立刻握住宋轻笑的手,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着急,“笑笑,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轻笑转头看着这个略显憔悴的男人,对于他的焦急,有点不明所以。
她迟疑的问道:“槿宴,我们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记得我们刚刚还在吃早餐的吗?怎么突然到了医院?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觉得很不舒服,好像有一种东西离开了我的身体似的。”
睡觉前的最后一刻她还记得,她吃着吃着早餐,突然就十分犯困,很反常的,她竟然等不到一顿早餐吃完,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这是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傅槿宴知道,在她问出了这些话后,他再也瞒不住她了。
因为一个谎言,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成天活在谎言中,那样的日子很痛苦,很累,也会对两人造成莫大的伤害,便打算和盘托出。
他凝眉想了想,然后言简意赅的说道:“笑笑,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听了之后先不要着急,我会跟你解释的。前段时间你查出怀孕了,但是医生说,你的体质现在不太好,还不能怀孕,即使生下来,这个孩子也可能会有天生的缺陷,或者最终等不到他生下来就胎死腹中。我怕你接受不了这个情况,就瞒着你将孩子流掉了。你刚刚从手术室出来,医生说手术很顺利。”
看着宋轻笑蓦然一变的眼神,傅槿宴突然特别心慌,他着急的继续解释,“笑笑,你不要担心,我们还年轻,等你身体养好了,以后想要多少孩子,咱们要多少孩子好不好?但是现在,一切必须以你的身体为准。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在不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私自将我们的孩子流掉了?甚至还不惜在我的早餐中下安眠药?”宋轻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觉得浑身发寒。
任谁知道这件事,恐怕反应都不会很好吧?
前一刻知道自己怀孕了,开心的感觉刚升起来,下一刻就被告知自己的孩子被自己的丈夫偷偷流掉了,用的还是那种手段。
呵呵……
这件事,还真是讽刺呢,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而她就是那个笑话本身,原来这段时间的疲惫乏力嗜睡,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肠胃炎又犯了,而是怀孕了,而心大的她却没察觉到,竟然还傻乎乎的相信傅槿宴的话,他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甚至还串通医生来做这件事,一想到傅槿宴的那些手段,将自己瞒得滴水不漏,宋轻笑就忍不住心里一寒,觉得莫名的恐惧,这就是那个日夜相伴的枕边人,这就是那个日日温言絮语的好丈夫,他就是这样对自己的!
想到梦里的那个小女孩,她就是自己那个未出生的小宝宝吧?她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所以在跟自己告别吗?
想到这里,她再也受不住了,心已经痛得快要死掉了。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宋轻笑再也承受不住这一连串强烈的打击,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傅槿宴看见宋轻笑在说完那一句话后,就兀自望着天花板发呆,不再搭理他,甚至连一个冷冷的眼神都欠奉,心里难过得一抽一抽的。
他正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宋轻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顿时焦急的大喊医生。
医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给宋轻笑仔细察看了一番之后,摘下口罩,对傅槿宴说道:“傅总您放心,夫人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时承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夫人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心病还需心药医,流产这种事情,对女人的心理伤害大过身体伤害,所以后期的恢复还需要您多多的配合,仔细照顾夫人,她才能尽快好起来。”
闻言,傅槿宴的眉头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