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总。”陈阿姨拉着雷震东出病房门,拎了个纸袋子递到他手上,叹了口气,“本来朱姐是准备今天去看阳阳,把这些烧了的。现在她去不了,您就帮忙带过去去吧。”
雷震东点了点头,接过了纸袋子。袋子里头的东西杂七杂八,有泛黄的古惑仔海报,有起壳的乒乓球拍,还有木制的华容道,一件件不起眼的残破玩意承载了一位八零后男人青少年时代的生活痕迹。
男人走了,这些就成了他母亲的心灵寄托与梦魇。
雷震东叹了口气,拎着纸袋子往医院大楼外头走。他上车的时候,晃荡的纸袋子撞上了车门,观赏性远大于实用性的纸袋子破了,里头的东西滚了一地。
雷震东赶紧蹲下.身捡。海报、乒乓球拍还有华容道都摆在了副驾驶座上,他低头的时候,发现车门与车内地毯之间夹着一只大信封。捡起来捏在手中,雷震东的指头感觉到里头似乎装了硬纸片,像是照片。信封上没有邮戳,只有手写的朱佳凌(收)。
他皱了下眉头,反复翻看信封,希望能够找到什么线索。阿阳的母亲为什么要烧照片呢?如果是烧给阿阳的,那么信封上为什么还写的是阿阳母亲收?
手机铃声响了,雷震东怕阿阳母亲有事,赶紧接起了陈阿姨的电话:“雷总,你看到一个牛皮纸信封没有?哎呀,那个是我今天拿邮箱报纸的时候看到的。本来准备拿过来给朱姐看,结果不小心忘在纸袋子里头了。”
手上的信封滑落到了地上,信封口似乎封的不太牢,已经有半张照片露了出来。雷震东看着照片上拥吻的年轻女子和中年男人,握紧了拳头。
他迟迟没有吭声,电话那头的陈阿姨以为自己把东西弄丢了,十分着急:“雷总,你看到了没有?”
照片一共有十二张。每一张的主角都是相同的人。他们或者亲吻,或者拥抱,或者依偎在一起。每一张照片上,流淌在两人之间的都是宁静温馨。时光对他们似乎无比眷顾,他们的模样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雷震东平静地回应着陈阿姨:“噢,看到了,刚才被车门夹了一下,里头东西掉出来了。是商铺广告,印刷的倒是挺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