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玫玫表妹……听到这句话的叶熙浑身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这矫揉造作的声音真是太恶心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从青楼红馆出来的呢。
“这位婶子,是我问的话,我爹可没开口!”叶熙摸了摸自己发冷的胳膊。
“哎呀,这不是熙儿嘛!都长这么高了,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我可不是你婶子,你要叫我姑姑才是哟……”
梁武玫立刻面向叶熙,笑得有些花枝乱颤。
叶熙看着她,感觉牙都酸了!
他想起这妇人是谁了,三伯母小梁氏的亲妹妹,最小的妹妹。
今年二十六岁,早些年嫁了一个父母双亡的赤脚大夫,好像两年前那大夫突然被野兽给咬死了。
她守了寡,带着女儿到三伯母家住了个把月,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离开了秀水村。
叶文山倒是淡定,面不改色,只是眉头微蹙道:“武玫表妹,你不是远嫁他乡了,此番回来是来探亲?”
梁武玫面容一僵,笑得有些不自在,“我……呃,我是来投靠表哥的。”
“投靠?”他面露不解,要投靠也该是投靠自己三嫂才是啊?
“我……之前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我大姐是有意让我和你凑合着过日子不错,也想让我好好照顾你的一双儿女。
其实当时我心里是很愿意的,可我爹不想我跟着你吃苦,这才强把我嫁给他人……”
她一说起以前的事,就滔滔不绝,但也把她的所做所为说成是被逼无奈的。
而且她娘很早就离世,爹也在去年就死了,大姐又是个软心肠的,现在她说什么都可以。
“等一下,武玫表妹,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
我一会儿还要去学堂,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要说,就赶紧说吧。”
叶文山的意思是让她长话短说,他们没那么熟,况且过去的事他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话说到一半忽被打断,梁武玫有些不高兴。
“我不是说了来投靠你的吗?
我们母女不远千里的回来找你,你应该赶紧让下人收拾个屋子让我们母女住下呀!
对了,这是我女儿淑月,今年叫九岁了,你以前还抱过她呢。
来……月月,快叫表舅,以后咱们呀,就住这儿了。”
她还真是不把自个当外人,摆着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一旁的叶熙都有些愣了。
这是他的姐姐、姐夫家吧?
怎么搞得好像是这女人家似的?
“表舅。”掉了两颗牙的肖淑月软糯的喊了一声,然后就怯生生的往她娘亲身后躲。
叶文山一脸错愕,“等等,我有说让你们住下吗?你是不是想多了,这里是钱府,是我女儿的夫家呀。”
她投靠也要去投靠三嫂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根本不是他的家啊,这是他女婿家,他有什么权利随便让一个不是嫡亲的表妹住在这儿?
别说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达不到让她住在这里的条件,就算能,他也一百个不愿意啊。
一见他一副拒人于外的神情。
梁武玫当下就不痛快了,嘴一歪,捏着手里的花手绢就道:“我都已经走投无路了,你还不肯帮帮我?
你真忍心看我和月月流落街头吗?”
说完,她眼眶一红,拿着手绢在眼底擦着没有眼泪水的眼睛,一双略微比常人要大的杏仁眼带着媚气瞅着叶文山。
“表妹,你并不是走投无路,你不是还有我三嫂,还有你的两个兄弟吗?
还有,瞧你衣服的布料也是好的,还有你手上戴着的、发上簪着的,耳朵上挂着的,那样不要十几两银子,看你也不像吃不起饭的样子啊。
何况,我在这里都算是外姓人,马上就得搬到秀水村去了,你也不是我的至亲,你要投靠我住在这里,这话说得也太奇怪了。”
叶熙差点噗哧笑出声,只得赶紧用手紧紧捂住嘴巴。
爹的嘴巴什么时间这么能说了,还是对一个女的。
没看见那梁武玫的面色已经青紫的和茄子一样了吗?
被人当面揭穿,又被狠狠拒绝的梁武玫面色一僵,有些尴尬的道:“这些穿戴……都是我身上仅有的,
我……我想穿得体面一些来见你,还有这些也是将来给月月留着的。
你也知道我大姐她们拖家带口的一大家子人住在小屋子里,哪有我和月月住的地方啊,还有我哥和弟弟更没多余的地方让我们住了。
我就不去拖累他们了,你这里这么大,屋子几十间,难道还容不下我们这落难的孤儿寡母吗?
就别和我说什么,你要搬到秀水村的话了,现在谁不知道你的女婿把你当亲爹一样看待啊,要不然他怎么会从偌大的县城搬到这小镇子上安家落户啊!”
她来的时候,就打听好了的,虽然也知道大姐家现在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像好一些了,但大姐家还是住在村子里原先那房子里,又没丫鬟伺候,她才不想去呢。
何况,她还有些怕梅子和瑛子那对姐妹。
该死!这叶文山应该欢欢喜喜的接纳她就好,一直拒绝她做什么?
难道说,才过了两年不到,她就变丑了一些吗?
可来的时候,她还照了好几遍镜子,自己还是很娇媚的啊?
她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当初其实就是她看不上叶文山,不想改嫁给他的。
也不是梁老汉逼着她嫁到千里之外的。
而是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