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拿出一个碧色的鱼纹碗给他装了大半碗面条,“你先吃一小碗,垫垫肚子。 ”
然后把剩下的面条端出去。
外面的几人吃着烤串,喝着冰镇梅子酒已经开始天南海北聊着。
连林晴晴和施羽裳都放开了矜持,开始讲一些平日里都不敢讲的话。
气氛热闹极了,雷猛喝了点酒话特别多,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夜的不快。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酒足菜饱,雷猛脸色通红,站了起来,“这顿吃得痛快。
以后你们的事,是我雷猛的事,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们,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干。”多多拿着喝剩下的小半碗酒,迷迷糊糊的和雷猛叫道。
“喝!”雷猛摇头晃脑,脑子已有些糊涂,站不稳了。
叶清扫了他们一眼,也没管,甚至有些羡慕他们,可以大醉一场,再大梦一场。
自己却不能真的喝醉,她怕自己真的醉了,然后说胡话。
把心里的话全都掏出来,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只是她多多少也喝了大半斤的酒,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洗的澡。
然后爬床才躺下,没三分钟的样子睡着了。
莫策反倒没有什么睡意。
傍晚,霍子孟会带五百甲士过来,有些事他得先去处理一下。
想到这里,他没有留在叶清身边睡觉,而是换了一身衣服。
留了个便条给叶清,离开了客栈。
叶清直到天的星星都出来了,才醒了过来,喃喃道:“渴!”
没有回音,她一摸身边空荡荡的,看来钱君宝早醒了。
叶清走出屋子,看了看夜色,或许是傍晚突然下过一场细雨的原因,夜风吹来,很是凉爽。
之前没什么胃口,她喝的酒多吃的菜少,这会儿有些饿了。
而这会儿的院里,静悄悄的,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估计要么还在昏睡,要么是她们吃过晚饭,又重新睡下了。
取下驿馆小厮挂在廊檐下的一盏气死风灯,叶清准备去找人问问时辰,顺便要是有吃食,再弄些来吃。
……
南平王府别院,林叶幽密,花草繁盛。
端木瑾却没心情看风景,拿着扇子站在廊下,有些不安的走着。
昨夜那些手下失败,他心情焦躁加发了一宿呆,第二天起来,没什么精神。
偏偏这个时候侍卫来报,那鬼面将军居然亲自出现,将他手下给带走了。
令他的心情更是雪加霜。
原本对李管事他还很放心,这时心情却猛然沉重起来。
昨夜在盛金拍卖场,自从那钱君宝拿出那璀璨绚丽的神佛像,他的心思一直停留在那件宝物面。
只是碍于身份和面子,他当时不好前打听。
直到后来,他没有买到紫渊,才咬牙决定打那佛像的主意。
他让人把钱君宝的身份给查了一下,发现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家里有些钱,不过却是个庶子。
也更让他打定了要杀人夺宝的计划,只是听说他和白离初一起离开的,那白离初带着一个刚猛的护卫。
为了事情做得干净利索,他派出了自己的十个暗卫。
这些暗卫都是他花钱暗地里培养的,连端木家都是不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暗卫们居然失手了,惊动了官府。
后来他只好把这事告诉了身边的侯瑛竹,让她找了李管事帮着自己去打探一下当时的情况。
侯瑛竹一心爱慕他,他自然不担心她会背叛自己。再说这侯七小姐是什么女子,他也不是一点不清楚。
论起手段狠辣,恐怕自己还不如她呢。
端木瑾闷闷地站着,突然对身边的侯瑛竹开口问:“李管事能不能靠得住?”
侯瑛竹沉思了一会儿道:“表哥,你放心好了!李管事的嘴要是不严,先有事的肯定是他呀。”
“那你说我现在怎么办?”端木瑾回头问她,眼圈有些红了。
侯瑛竹眼珠子一转道:“那些暗卫都死光了,死无对证,你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端木瑾点点头。
那些暗卫既然已经都被杀了,应该也没泄露出什么,不然那鬼面将军早来找他的麻烦了。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他知道了背后的人牵扯到了自己还有南平王府,因为暗卫们没有得手,他或许把这事放下了。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南平王府的地盘,自己又是刚去世的煌安侯唯一的儿子。
而且一个月后,他会是煌安侯了。
想必,那莫策也会衡量一下轻重。
一个八等的民爵和一个小秀才,又没听说过他们和莫策有什么过命的交情,说不定这事也大事化小了。
当然这只是端木瑾的想法,他更希望是莫策什么证据都没有发现。
毕竟真对鬼面将军,恐怕南平王也抵挡不住,或者还不想抵挡。
这些年,一直有传言说是南平王对朝廷不满,暗暗在发展自己的势力。
若是鬼面将军这个时候发难,南平王为了明哲保身,那自个恐怕不妙。
侯瑛竹见端木瑾惶惶不安,微微蹙双眉,觉得他小题大做了。
但她也是真心喜欢他的,只能笑安抚他,“表哥,要不我给你弹琴一首,先静静心吧。”
端木瑾无计可施,也知道自己现在犹如惊弓之鸟,或许真是多虑了!
叹了一口气,他点点头。
……
一首《醉渔唱晚》幽幽响起。
侯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