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烈手臂微微发颤,抵挡之时越发的力不从心,几次险象环生。
陈庭在后方摇了摇头,对两人的交手看的最为清楚。
张烈毕竟才十五岁,对上正直壮年的石虎,难免有些吃亏,就算家传的丈八尺蛇矛法如何精妙,却难以掩盖经验和力量都不如的实施。
石虎,西晋元康五年生人,少时便有勇力,十七岁追随石勒南征北讨,威震北方,一身武艺军中莫有敌手,在汉国之中,素来将石虎与少年时候的刘曜相提并论,认为将来继承刘曜的汉国第一高手位置非他莫属。
相比较而言,张烈在历史上却没有一点的名头,陈庭搜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没有找到一点关于这个张飞后人的记忆。
恐怕这跟自己有一定的关系,或许由于自己的而产生的蝴蝶效应让这个默默无名的少年走到了历史的中央。
眼看着张烈已经渐渐不支了,陈庭也顾不得什么单打独斗了,手握弯刀,催马上前,与张烈合力对阵石虎。
“石季龙,我乃大晋镇东大将军王敦麾下校尉,今日取而狗命献与将军!”陈庭自然不能用自己的真名,顺嘴给老师的仇人王敦扣了一口黑锅。
“王敦?你们是王敦的人,不可能!”石虎摇了摇头,不相信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大将军命我们打探情况,若有可能再取了你们叔侄的性命!”陈庭言之凿凿的说道,说道王敦之时,表情很是崇敬。
石虎眼珠子一转,被陈庭的这番话也说的有点不确定了,前些日子自己分明看到了王敦的使者来见叔父,商议结盟,今日如何?
他晃了晃脑袋,努力不去想这些费神的事,凶恶的说道:“本将军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在此处杀了人,就把命留下来!”
他手中的鬼头矛猛的一拧,顶部的鬼角矛带起一股恶风朝着陈庭攻去,他出手丝毫不迟疑,直接就是杀招。
陈庭眼神一冷,手中的梼杌刀卷起一道白练,将石虎的鬼头矛挡了下来,手上传来的力道让他闷哼了一声,吃了个亏。
这石虎好大的力气!
张烈见到陈庭不敌,赶紧靠了过来,两人合力战住了石虎。
经历了一同抵抗杜曾的两次大战,两人配合之间十分有默契,张烈的丈八尺蛇矛大开大合,但凡石虎的猛攻都被他挡了下来,为陈庭挡下来了大部分的攻击。
陈庭的弯刀也如同潜伏的猎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也是刀刀不离石虎的要害,三人在马上且战且走,一时间斗的难分高下。
石虎越打越是憋屈,两人明明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只需要自己多使出一分力气就能斩杀当场,可是联手之下却让自己处处制肘,一身滔天气力无从发挥,被硬生生的缠住了。
他心中急躁,陈庭的心中也是急躁无比,他可没有忘记斥候的禀报。
在石虎的身后可是有着上千骑兵在追来,三人缠斗的越久,自己和张烈就越可能被包围住无法脱身。
他悄悄的摸了一把身侧的弓箭,心中有了定计。
“二弟,拦住他!”陈庭对着旁边的张烈低声说道,自己则是退到了一旁,摸出了马背上的弓箭。
张烈奋起周身气力,把石虎拦截了下来,为陈庭争取时间。
石虎此时如何还看不出陈庭的打算,他愈发的狂躁,鬼头矛挥舞如飞,似乎真的如同一头地狱中的恶鬼降临人间,凶悍绝伦。
可无论他如何攻击,张烈的蛇矛始终如同一颗水中的礁石一般,任凭他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也不动摇分毫。
陈庭从箭囊中取出两根箭矢,双手捏了个八字,对准了马上的石虎。
他的眼睛在瞄准的那一刻变得平淡如水,似乎所有的杂念统统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了石虎一个人的动作,一瞬间他似乎进入到了一种空灵的境界,外面的所有事情都无法打扰到他。
正在猛攻张烈的石虎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力量紧紧握着自己心脏的感觉,似乎被一双恐怖的眼睛盯上了,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栗。
他从张烈遮挡的空隙之中,看到了捻弓搭箭的陈庭,那一双眼睛正对着他,眼神空洞的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包括他的身影!
石虎发誓他不是没有见过厉害的弓箭手,叔父石勒手中的数百射雕手,每一个单独拿出来都是草原之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能够射中奔跑的羚羊,射中空中的金雕,可是那些射雕手没有一个如同这双眼睛的主人这般可怕。
“逃!”
石虎一矛扫开了张烈,调转马头开始狂奔。
身后的陈庭终于张开了手,手中的两根箭矢化作了两条游龙追在了石虎的身后。
石虎的直觉如同野兽的,他在箭矢快射到身上之际,突然将手中的鬼头矛杵在地上,借助与坐骑抗力,猛地腾空而起,避开了两根箭矢。
可他的那匹西域良马却被两箭正中了身上,往前惯性的跑了几步,前蹄一失,翻滚着倒在了地上。
从马上摔落的的石虎余光一撇与陈庭的距离,不过六七十步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于普通弓箭手而言可能已经是极限了,可自己的这个敌人恐怕再多一倍也能射来吧!
他顾不得捡起自己的兵器,身体弓着,运足了全身气力在双脚之上,不停的变化着身位奔跑着。
陈庭又是几箭而来,在他的身后呼啸而过,他的头盔被其中的一箭射中了头婴,让他不敢再带,掷在了地上,生怕这一抹红色为陈庭提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