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再,白驹过隙,眨眼间过了二十天。
这二十天,孟阳除了睡觉,几乎都在修炼着斗拳。
因为星月罗盘的存在,他唯有靠吸收凶兽精血才能提升实力,所以将一切都放在斗拳上。
好在一切努力,并未让他失望,不仅斗拳竟隐隐摸到二破力施展规律,就连对于灵力的把控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不过这几天,他修炼斗拳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心里总有一种烦躁感。
这种感觉让他无法集中精神,错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喝...”
一拳挥出收回,深吸大气的他,摇下满头汗水,目中迟疑一闪,抓起身旁岩石上的水囊,向部落走去。路上听着丛林中鸟鸣,心思也不由想入非非。
当走出树林,看到部落门口多了几名守卫时,他的眉头立刻皱起,尤其在看到守卫脸上的凝重,身子当即一顿,复杂的目光,顿时眯成一条线。
“孟阳!...”
这时,几名巡逻的守卫看到孟阳,沉着的脸色带着焦急大喊起来,望来的眼眸也带着一丝不明之意,让孟阳的心没有来的揪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族公狩猎结束了,现在正在护堂等你,快点!”
孟阳眼皮一跳,望向其他神色各异的几人,停顿的脚步,刹那间拔动起来。穿过几人后,直奔护堂而去,心中同时明白过来,这几天为何无法静心修炼斗拳。
随着脚步不断的加快,不一会的时间,他便来到护堂,然而此刻护堂门口站满了人,就连大长老古乌都在堂外,面色难看摇着头,其他人则面色悲痛的低头站在原地,气氛静的令人害怕。
不安和忐忑充斥的情绪,让孟阳大脑立刻空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护堂中的。直到看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虚弱的中年男子向他看来,他这才从惊慌中醒来,红着眼睛走了过去,抓住中年男子颤抖伸来的大手。
“悦儿,你先离开,我有几句话要对阳儿说,不要让别人打搅我们!”
站在一旁的年轻女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族公...”
紧咬牙齿的孟阳,用力的喊出这两个字,可声音脱口而出,却是那样的无力,埋在脑袋下的脸,终究,被两行清泪湿润。
孟楚欣慰的看着孟阳,尤其当他的手握住孟阳手的瞬间,一丝惊异从目中闪过,嘴角也露出微笑:“阳儿,这个世界很大,也很残酷,没有实力,如同土狗,对待敌人千万不要心慈手软,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心态...”
“祭神结束后,你离开部落,千万不要在回来,因为你的家不在这里...”
“什么?”
孟阳瞪大双眼,没有丝毫犹豫,含泪拒绝道:“不,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不要离开!”
孟楚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正要说着什么,突然身体一抽,咳出一口血来。那血呈黑色,还透着一股腐蚀的气息,吓的孟阳失了神,就叫喊人,却被孟楚当场阻止。
“听我说,你可能祭神会失败,因为你并不是蛮族的人,我能撑到现在,也已经是极限了,死后没有我的庇护,部落肯定会有人赶你走,在那群人没有来之前,能离开就离开,万万不可逞强......”
“人终有一死,我又何惜已怜...”
说到这里,孟楚挥散光泽的瞳孔突然一亮,没有理会嘴角喷薄而出的鲜血,曼声长吟道:“记住,独天何泣,独尔何孤,纵然世间一切都是假的,又能如何?只要,执念不灭,道,不灭......”
他的声音越来越亮,也越来越低,直到没了声息,然言语中的豪爽霸气,却震的孟阳瞳孔猛缩,全身血液倒流。
望着掌中垂下的大手,还有躺在床上如睡着一般,嘴角带笑的男子,孟阳彻底放声大哭起来。紧闭的大门也在这时被人推开,涌进多人,遮掩孟阳看去的目光。
“十五年来,我孟阳从未喊你一声父亲,可在心中你就是我的父亲...”
“你对我的养育之恩,孟阳不敢忘却,一定替你报仇,无论那群人是谁!”
跪在地上的孟阳,目中掀起一片寒冷,当他抹去脸上的泪痕后,心中除了变强的强烈愿望外,只剩下深深的苍凉。
他默默的走出护堂,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紧紧的握住双拳。
在接下来的三天中,三嶋部落所有人都被悲痛笼罩,就连古乌当上新的族公,都没有举办宴会,仅仅是宣布一番。
而生老病死,日月交替的轮回,生命的渺小和无助,却让孟阳久久陷入沉痛之中,足不出户。直到新一任的族公古乌,宣布祭神时间提前七天,也就是明天,才反应过来。
在夜晚凄冷的寒风下,只留下一句铮铮低语。
“明日祭神,我一定要成功!”
......
第二天一早,洗漱一番的他走出了门。
当来到神堂的时候,已人满为患,细细数之,不下五百之数。
立在祭神台中央祭神柱上,全是雷霆环绕,周围更有彩色光华斑斑洒落。
阵阵磅礴的灵力扩散下,令不少部落族人目露虔诚,神情认真的在心中祈祷,眼底浮现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向往。
今天三嶋部落,提前七天的祭神之曰。
任何部落族人,只要年纪在十五岁,都会在这一天聚集神堂,祈祷族中之人,能够在祭拜神腾时,成功开启身体中的血脉传承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