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借助倚天剑斩杀西装男以后,子修便已经油尽灯枯,但西装男的部下们都被子修瞬身唤剑的招数吓傻了,在一人萌生退意之后,四人一同没了命地冲向小屋屋门,推挤着逃散开了。
子修并没有去追——事实上,在对西装男展开反击前,他也就只剩一口气在——不过就算再疲惫,也绝对不能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子修四处寻找着自己的手机,却无奈地发现,手机早就被西装男给踩烂了。
……
屋内没有,子修撕开衣角,将自己后脑的伤口简单包扎——实际上现在它也已经结痂了,子修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包扎的必要。他推开房门,一瘸一拐地四处看看,唯一开来的汽车已经被刚才逃跑的几名手下开走了,这里离市区很远,渺无人迹。
子修淌着血行至半路,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滚,伏在地上狂吐不止。
那颗恐惧而狰狞的人头不仅仅吓到了那些手下,同时也让子修胆战心惊——他当时的行为已经不受思维控制,只知道仇恨和憎恶的情感占据了他的大脑,心里想着一定要除掉这个家伙,随即便挥剑砍了下去。
不过……好像这样也没什么用呢……
子修总觉得自己身上已经开始散发着腐烂的臭味了,脑海里西装男的人头依然挥之不去。
就这样,在郊区的小道上走了没到十分钟,子修便因为身体衰竭而跌倒在地。
……
子修有种自己正在做梦的错觉,因为他发现自己正被绑在椅子上接受拷问,而拷问官则是曹操曹老板。
“这下你该明白了吧……”曹老板双手交叉托腮,阴冷而锐利的狭长凤目直勾勾地盯着子修,似乎能将子修完全看穿一般,“在任何形式的战争中,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而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过,万幸的是……你终于踏出了第一步,小子。”
“这样……孤也就拥有了与其他人争霸天下的资本。”
曹操微微抬头,在曹操和子修正中间,出现了一件闪烁着淡淡荧光的宝物,在空中来回翻转着。
“我们会得到它的……子修。看……它是多么美丽的存在……”
那就是……传国玉玺吗——
的确……光是在这里看着,就有一种想要将其握在手心的冲动,仿佛这样做,就如同被天下人所簇拥着一般。
历史上无数人因它而死,却又前赴后继地为了争夺它,展开你死我活的角逐,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
“子修……你若是想要得到它……光是这样还不够……”
随着曹操淡淡开口,传国玉玺也突然消散不见,子修的内心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你要成为……像孤一样的奸雄……或者说,比孤还彻底的奸雄,这样才能——”
曹**死地扼住子修的喉咙,双眸也布满了血丝。
“终结我们家族的——遗憾!”
“呼啊!”
子修突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把一旁的女性吓得尖叫出声。
“我靠!你这是要吓死我啊混蛋!”
曹子修胳膊吃痛,这才发现一旁守着他的是刘家的大小姐小月老师。
“……我这是在——”这个房间好熟悉,还有泡面的味道。
“当然是在我家了,你个王八蛋!”
“……不是,你怎么就——”
子修还清晰地记得,自己明明是倒在了荒郊野岭才对——
“你先别管那么多!来试试看。”怜月伸出手指,“这是几?”
“1。”
“这是几?”怜月伸出两根手指。
“2?”
“1+1等于几?”怜月伸出三根手指,曹子修没有回答,而是露出了一副看智障的表情。
“完了……这家伙已经脑瘫了……玄德先祖,你还是把他干掉算了,起码还能吃掉帝魂,有点用处。”
“啊……这个就……”眯眯眼刘备端着一盆热水过来,“那怜月你昨晚不就白照顾他这么久了吗……”
“玄德先祖你正经一点别胡说八道好吗!谁管他了啊!这只不过是看到路边流浪的死狗好心捡回来喂他一顿饭的同情心而已啊,他能醒过来还不是靠自己……”
怜月这边正嘟嚷着,子修挣扎着坐起身来,一把攥住怜月的手腕,“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绯叶呢?”
“……昨晚曹操用绯叶的手机和我通过电话了。”怜月喃喃道,“所以说,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然耽误我上课,我绝饶不了你。还有……放开你的手,臭流氓!”
子修连道了几声抱歉,随后便低头沉思起来。
……曹老板能应付地了绯叶?不过他在关键时刻应该还算靠谱……吧。
说起来,梦里出现的那个曹老板,究竟是不是真的曹老板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意识到自己的脑袋、胳膊、胸口都缠满了绷带,子修知道她又是在刀子嘴了。
“别怪我没把你送医院去……你这伤一看就是械斗造成的,牵涉到警察的话我会很难办的。”怜月嘟嚷道,“还好我认识一个老中医,我和她关系还不错。上次我受伤也是去她那治疗的。”
“嗯……这一次又被你救一命了。”子修挠挠头,“真的非常感谢……你愿意这么为我冒风险……”
见子修又是非常客气地向自己低头道谢,怜月涨红了脸,旋即别过头去,“……别自恋了,我不过是还人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