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见父母被推倒在地,眼睛瞬时充血,冲着衙门的官差嘶吼一声,然后朝推倒他父母的官差鱼死网破3般冲了上去,与官差撕扭到一起。
但文文弱弱且已经上了年纪的考生,哪是那个年轻力壮的官差的对手,他才碰到对方,就被对方放倒了,然后把他甩到父母身边。
能力如此悬殊,想要鱼死网破都难!
考生搂过父母,一家三口悲痛而哭,着实是一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凄惨画面。
“限你三日,若再交不出来针对西南部的治洪方案,本官就每天光顾你家一次,直到你交出来为止,到时,可别怪本官的手下如何孝敬你那老子老娘了,哼。”
冷哼一声后,陶知县转身走人,底下的人紧跟其后。
见状,成玉赶紧溜到了门侧躲着,待陶知县和他的爪牙远去后,她才现身。
她走到了考生家门口,此时考生和他父母彼此抱住,哭成了一团。
“儿啊,爹娘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莫要再管我们了,你逃吧,逃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不,孩儿怎能如此自私不孝,就是死,孩儿也不会放任父母不管的。”
然后,又是一家三口抱住彼此的头痛苦的画面。
成玉暗暗攥紧拳头,外头的人真是信不得。说什么这个考生朱少璟不出去赚钱赡养年迈的父母?还殴打父母逼迫父母去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可谓是丧尽天良?
一个丧尽天良的人会抱着父母痛哭?会为了父母与官差大打出手?
叩叩!
成玉敲了敲门板,闻声,那一家三口纷纷抬起湿润的眼看向了门口。
成玉给了那一家三口一记礼貌没有恶意的笑,“你们好,我叫成玉,打扰了。”
一会,考生把成玉请入了屋,并把屋门关上。
考生的母亲弓着腰万分不好意思地端了一碗清水上来,“小公子,真是对不住,家里能拿得出手的,除了清水了。”
“老婆婆,您坐您坐,您身体不好,怎能劳烦您为晚辈端茶倒水。”成玉赶紧起身双手端过朱母手中的碗放桌上,再搀扶过朱母坐下。
“唉。”这时,站在一旁的考生长叹一声,跟着一家三口都是绝望的神色。
成玉酝酿了一下才开口,“大伯,方才小生从您家门口经过,见那衙门之人对令尊令堂十分不客气地出手,是跟衙门有着什么过节吗?”
成玉想,这个考生的年纪与那陶县令不相上下,都已经有五十出头了,叫大伯,应该没关系吧?
考生苦涩一笑,“我们是穷苦人家,怎敢与只手遮天的官府有过节。”
“那官府怎敢对两位老人家大打出手?”
朱母轻叹一声,“小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与那知县大人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为了顾虑到我们老两口的生命,我儿一再与那昏官妥协,不然,我儿早就是为国为民报效的大清官了,何须在此受那昏官欺负。”
成玉不解问:“婆婆,您这话怎么说?为何要与那昏官一再妥协?几十年前,发生了何事?”
可能是想到三日后儿子拿不出治洪方案彻底与官府决裂,朱母现在也不怕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了。
“其实陶知县今日的一切,全是我儿的!”
“啊?”成玉甚是惊讶。
转眼,夜幕降临。
成玉疾步走在城东那条繁华的大街上,自她从考生家里出来直到现在,激动的情绪还没有缓过来!
今晚是寻梅镇一年一度的花灯节,街上到处挂着五颜六色的花灯,给这个夜晚添了一份荀灿华丽的美。
由于一路上沉思着考生家的事情,成玉又走得快,一个不小心脚绊到了什么东西,身子失重往前跌去,好在她身怀武艺,轻易地稳住了自己。
她回头望去,想看看她绊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