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俊脸怔了怔,面带嫌恶地瞪视向某女,见其脸色晕红,眉头紧锁,难以隐忍的痛苦宣誓着已到崩溃边缘,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动声色深吸口气,后干咳着走向老人,性感薄唇微微抽搐两下才道:“白将军都是如此待客的吗?”
呼!某女悄悄按按腰间,可千万别渗漏,那以后就真不用出去见人了,跟着过去屈膝行礼:“不孝女拜见爹爹!”
白洪毅先是看看居高临下的墨千寒,再随意扫了眼自家女儿,这才抱拳弯下腰身:“微臣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其余人则齐齐跪地跟着恭迎。
如此这般,云三齐等人紧绷着的情绪才有所松弛,谢天谢地,总算过去了,哎,白老将军这脾性是真得改改,先王给他免跪圣旨,也不能用一辈子吧?
此次墨千寒倒没再去计较,当然,并没去扶的意思,头也不回大摇大摆跨入大门:“起来吧!”
三个字,说得跟要大开杀戒一样,祝思云白了其一眼,对待老人咱能客气点吗?得,这翁婿两个想要父慈子孝,估计比走出帝宫还艰难,都不知道他们都在坚持什么,挤出笑脸规规矩矩的将老人扶正:“爹,都别站在这里了,回屋吧。”
“呵!”
一道歧视性冷笑传来,祝思云都没来得及去看是谁,手中老人已经挣脱开,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离开视线了,恰好那个鄙夷她的人表情还未收回,我去,又一个帅哥,刚才就注意到了,没想到近了看,更加丰神俊朗,端正刚硬,看那笔挺站姿,应该是白嵩吧?她的哥哥,回以一笑:“哥!”
一句‘哥’,成功打破了白嵩所有的讥嘲,垂眸淡淡的睨了女孩儿一瞬,也跟着走了进去。
“你们发现没?娘娘的脾气好似变好了。”
“是啊,刚才大少爷那样对她,都没生气。”
雾雾和漫漫边尾随边笑呵呵的窃窃私语,如果老爷和姑爷不要那么剑拔弩张就更好了。
无人看到,宫女行列里,穆涟依眼眶早已泛红,蓄满水雾,傻傻站在原地无法动弹,若非后面的人推了一把,非露馅不可,今次来本是想看那人笑话的,昔日赫赫有名的白副帅如今落魄到连妻子都娶不到,当年还为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女人蔑视她,而如今他什么都不是,前途寸步难行,而她,已经是元帅之女,帝君的女人,是他必须得叩拜的妃嫔。
然而当真目睹了眼前一切后,却发现毫无得意之感,以前别说门上掉漆,是这紫阳城里最为风光的府邸,老爷子从来都是铠甲戎装,神采奕奕,而他……怎会一下子感觉沧桑了这么多?
祝思云一进大院就拉着珂珂找茅厕去了,再回来时,发现全都坐在了大堂内,墨千寒为首位,老爹……尼玛,这什么情况?终于知道墨千寒为何那么不待见此人了,这特么是想要逆天啊,根据墨千寒坐在长椅正中来看,他并没想过要和老人齐居高位,可人家却让人重新搬来一张椅子,就坐在靠下一点点的位置。
可想而知,从她去上厕所开始,这俩人又实施了冷暴力,个个面色铁青,白嵩站在茶几前,坐也不是,走也不是,那自己是不是进去后也得继续罚站?幸好没有外人跟来,否则这一幕传出去还了得?我说老爹,你这就真的有点不合规矩了,历史上不是没有这种臣子存在,可最后的下场皆是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珂珂,这……我爹他怎么可以这样?”立马隐身到门边,拉过小丫头慌忙问道。
雾雾却先一步骄傲的解答:“先王曾有过旨意,朝堂上,老爷免跪礼,朝堂下,与他无需生分,以前老爷和先王经常挨坐一起的。”
哟呵,你还觉得很自傲是吧?都说那是先王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懂不懂?她觉得自己在墨千寒面前已经够那啥了,没想到白家这位更夸张,墨千寒现在肯定已经怒火中烧了,或许真如大伙所说,他有求于老爹,因此不得不忍耐,可这种忍耐迟早是会爆发出来的,占了白月湘的身体,她有责任帮忙护一护这家人。
问题是老头儿自取灭亡,她如何护?
白家不会真想某朝篡位吧?
的确,看似姿态随性慵懒,而修长有力的五根手指则正不断按压黑玉扳指,俊脸凌冽阴郁,额前青筋尽数爆出,谁都没去看,下人奉上的茶水更不曾接纳,阴霾视线无焦距盯着某地儿出神。
白洪毅就要显得自在多了,哪怕察觉出了君王的不满,还是故作不知地品茗着香茶,当然,因为对方不满,导致他似乎也不痛快,云蟒先王与他都是如此,而他墨千寒……又有什么资格要他三跪九叩?
“喂,你不去劝劝你爹吗?”
正不知进退呢,耳旁传来道警示,即使那声音有刻意压抑,祝思云也知道来自何人,无可奈何地微侧过头,冲穆涟依撇撇嘴:“我……我怎么劝?”她和白洪毅第一次见面,大多事迹都是旁听而来,压根没深入了解过,再者说,白洪毅刚才挣脱开她的搀扶了,说明早对白月湘失望透顶。
哪能真听她的?
不过穆涟依脸上没任何幸灾乐祸倒是让她意外,或许是自己小人之心,商场阿谀我诈见多了,如今白洪毅上位,假以时日定顶替掉她爹穆禾元帅之位,居然还想来劝她去调和。
比起祝思云,穆涟依的确更加焦灼,为了什么,她很清楚,双手相互摩擦得近乎破皮,为什么?为什么白家人都如此民顽不灵?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