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精!”雾雾继续嗤笑,自从娘娘说喜欢她天真无邪后,真是铆足了劲儿去讨好,偏偏娘娘听到花瓣浴会两眼放光。
“马屁拍对地方,那就是本事,收拾桌子吧。”珂珂别有深意看了雾雾一眼,不再多说,进屋拾掇。
无聊,这种醋也吃。
可能是如今的娘娘有时太过严厉,动不动就训人,才让雾雾想时刻得到她的认同,有竞争才有动力,紫宸宫是越来越热闹了。
本想回去向墨千寒复命的云三齐刚走几步就再次站定,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娘娘是在架锅灶?而且旁边放着木柴和蜡烛,她……她想干嘛?烧火吗?倒抽冷气:“娘娘,您这是作甚?”箭步冲去,按住手持干草作势要点火之人。
可别刚得宠就因毁容而彻底埋没,他后半生的荣誉可全指着她。
“娘娘,您还真要烧火啊?万万使不得,您说,您需要什么,奴婢让御膳房给您弄。”珂珂扔掉扫帚,也跑过去帮忙制止。
转眼间,双臂被四人彻底桎梏,祝思云很想厉声斥责,都说几次了?不要动不动就跟她上手,也讨厌解释,现在更没力气废话,她真的好饿,唇角抽抽,不耐烦的命令:“放手!”
“奴婢求您了……要不这样,奴婢来。”漫漫见说不听,干脆抢过甘草就哆嗦着要去点火,可伸了半天都没伸过去,脸色煞白,怎么办?太可怕了,不行,为了娘娘,她什么都能承受,于是最后火还是被点了起来,当然,手背刚觉得灼痛就给大力甩开了,闭目尖叫:“啊啊啊啊好痛啊,呜呜呜娘娘,咱能不玩火吗?奴婢好怕呜呜呜。”
“我的天呐!”
燃烧干草好死不死扔到了纠缠一堆的几人身上,千钧之际,四人轰然散开,各自逃命,唯独祝思云没事人一样用木棍将干草拨弄一起,再放灶孔里,这种堪比原始的煮饭方式,她小时候也在姥姥家经历过,知道用什么步骤才能把大的木柴点燃,很快,院子里就开始浓烟滚滚。
珂珂拉过要再去阻止的漫漫,站旁边和云三齐还有雾雾愕然旁观,临时搭建的灶孔内火势很大,大到娘娘脸上反映着红光,换做是她,早痛不欲生了,但娘娘她好似没有知觉,亦或者根本不觉疼痛?这绝不可能,别说云蟒国,整个天苍大路,谁也禁不起被烈火这般炙烤。
“我是不是在做梦?”云三齐嘴巴大张,无法合并。
连冷静下来的漫漫都跟看怪物一样,震惊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蛇最怕火与烟,而这两点,娘娘居然全可克服,一阵风吹过,四人来不及多想,刺鼻烟味袭来,立即捂嘴狂奔出大门,站外面惊慌偷觑。
还是说她们几个全在做梦?
祝思云见他们因一点烟雾就拼命逃窜,完全验证了她的猜测,只有她一个人不怕热,也明白与灵魂附体脱不了关系,啧啧啧,真乃天大好消息,要很多事都不能做,还真习惯不了,只不过以后什么都得自己亲自动手。
把水倒入铁锅,等待烧开。
与此同时,某奢靡花楼的豪华雅室内,女子正直妙龄,端庄秀美,温和动人,浅笑间,顾盼生辉,将帕子拿出脸盆,轻轻拧干。
床前,男人慢慢站起,高挑挺拔的身躯尽数展现,水蓝色xiè_yī将身躯勾勒出了完美的伟岸曲线,黑发如瀑,青蓝玉簪横插髻中,细碎刘海下,一双狭长眼眸锐气逼人,不苟言笑,时刻透着冷淡疏离,削薄嘴唇紧闭一线,好似心情不是太好,因此神色形如地狱主宰生死的活阎王。
五官同墨千寒相比,胜负难分,连不愉时,表情都同样让人不敢直视。
头颅轻扬,大手随意整理着衣襟,女子却似乎并不怕他这不快模样,将帕子搁置一旁,前去帮忙将男人的领子打理好,举手投足皆不失柔情,双目清澈,虽置身花楼,但难掩一抹高贵,小嘴开合,声音宛如黄莺:“上次见你,已有三月,这次又要多久?”
纳兰流川闻言,略微垂头,所有冷峻刹那消失,但看似笑意深浓,那双狭长细褐眸中却不含任何情谊:“既不舍,便一道前去吧,也让你见见你们云蟒那位统治者。”
闻香听后,没露出多余反应,边将男人的腰带束好边温婉点头:“只要你不怕我累赘。”
纳兰流川笑而不语,等美人帮他梳洗完便走到窗边,抓过不知等候多久的白鸽,一点点打开绢布,在看到寒非寒时,眉头玩味扬起,也有着些许了然,仿佛早已料到是这种结果一样,玉非玉,寒出阳,玉出郎……大手摸向下颚,出神的喃喃道:“出阳……”似乎没心思继续看下去,垂手望向天边一轮红日,眸子眯了一瞬,阴郁乍现。
冷眼神游了许久才轻笑出声,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笑容逐渐扩大。
街道上几个女子无意间抬头就再也无法转开,男人俊美如神,青蓝锦袍将其衬托得格外鲜明夺目,肤色偏白,发丝随风轻舞,立于窗前,如此美景,谁若能一笔笔尽数描绘,定买来一生珍藏。
纳兰流川即使注意到了下面的骚动也没怎么在意,更没回屋躲开一道道灼人视线,继续看向绢布,然而这次再也无法保持原有镇定,难以置信般,抬高绢布继续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查看。
‘备注:鸽子错落,胡乱争抢,不慎撕毁,原数拟出,亲,谅解哟!’
饶是统治着一个稳如磐石的玄尚大国,心思沉稳如他,也因不该出现的一段话而瞠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