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了看对方指着的木椅,没有过去:“微臣不敢!”
墨千寒故作愠怒,强硬的指向木椅:“本君让你坐你就坐!”
“陛下,微臣老当益壮,不是那些个只会生,站会儿有益健体!”两边唇角上翘,硬是挤出了个笑脸。
“你……”本想问他今日是不是身体不适,为何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聪明如墨千寒,很快摸清了门道,也就不再勉强:“多年来,乌阳边境百姓苦不堪言,若将军真能解救他们脱离苦海,他日凯旋,本君便亲自前往城外迎接……元帅回朝!”
白洪毅愕然抬头:“陛下您的意思是?”
男人抬手敲敲桌面,龙心甚悦的解说:“是这样的,不久前穆夫人亲自来找过本君,给本君讲了个故事,意思是只要都团结一心,又何需计较官位高低亦或平等?也不是没有一朝两位元帅的先例,穆禾任镇国大元帅,白爱卿任兵马大元帅,将云蟒兵马交由爱卿调配,本君放心。”后把早早准备好的兵符交出:“此乃本君特意命人新铸造的镇国帅印,你且拿去与穆禾交换岗位!”
“微臣谢陛下隆恩!”双手捧着碗口大雕虎金印跪地谢恩。
“呵,告诉穆禾,你为主,他为辅,今后云蟒兵权皆由爱卿调配,但凡你分配于他的兵力,他无须过问本君,任由他调动支配,岳父大人,小婿这回可真就是要倚仗您老人家来帮本君守护好两个国家了,说起来,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也只有您,小婿信得过!”后又把一道密封好的圣旨亲手送了过去,并将人拉起。
白洪毅受宠若惊,以前先王在世,都不敢说把国家全部兵力只给他一人,如果现在他想造反,可谓轻而易举,是什么导致这个生性多疑的人如此器重他的?湘儿吗?眼眶含泪,不断点头:“您放心,若真有缘天下一统,待局势稳定时,微臣再亲手将兵权交还陛下!”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他绝不会说,更不会那么去想,数百年前那场莫须有浩劫过后,为官之道他也学明白了,天子要的忠心并非真放在心里就行,还得说出来,做出来给他看,否则再赤胆忠肝也难免遭到质疑。
天子的小小质疑,能让他翻身无力。
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女儿,攥不攥着兵权,他真的无所谓,不管墨小子是君王也好,是一个平凡女婿也罢,家和万事兴!
果然,墨千寒怔了怔,与老人对视了一会才失笑出声:“有两位元帅和众多良将在,小婿相信收服诸国并非难事,既然岳父这般说,那小婿也给您交个底,太子只出王后宫中,也望岳父大人小心行事,您大概也知我为了还天下一个安宁,失去了太多至亲至交,不想任何一个家人再有闪失,您可答应我?”
说话间,男人的大手已经重重的捏在老人手腕上,白洪毅没去看此刻女婿是什么表情,只直勾勾盯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或许他能理解这个孩子为何多疑了,因为一个不慎,失掉的便是最亲近的亲友,吸吸鼻子,颔首承诺:“微臣保证平安归来!”只要你是真心。
“王后自从病愈后,性情有别从前,祸事不断,却也懂自持,最近也逐渐乖巧,不过还是有点桀骜不驯,小婿会慢慢教导,您大可放心!”
“微臣教女无方,让陛下费心了,那微臣便就此别过!”
还是没抬头去察言观色,他怕看出什么不好的东西,到时沙场分心,不管真假,他都必须立刻前往,为了百姓,为了国家,既然如此,只能选择毫无疑虑。
墨千寒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令牌:“乌阳知内情的将领不多,可也不少,若与他们起了冲突,拿出此物,还不听话,格杀勿论,到时自有人帮你瞒过去。”
“微臣只想知道张元帅可信?”接过令牌小心翼翼的装好。
“嗯,我会书信与他,你们私下谈话需谨慎,以防泄漏于落玉书,一旦他得知实情,才是我们的劫数!”想到那人,墨千寒再次捏紧扳指,阴郁拧眉,重复道:“此事不能马虎!”
离开御书房后,白洪毅都还在长长叹气,以前听说落玉书怎样的残害忠良、枉顾法纪,也没啥反应,反正又不是云蟒国,如今女婿就是乌阳国真正的君王,就有点感同身受了,可以想到往后落玉书之命运,恐怕比死更痛苦,命运啊,捉摸不定的,可能今天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明天就连街边乞都不如。
没有再去想紫宸宫的事,没听说还要和湘儿生个太子吗?现在的湘儿,的确有点不像话,随他小两口折腾去。
“陛下,奴才刚才看元帅跟变了个人似地!”云曳边给墨千寒端茶边试图为紫宸宫那位说好话。
某男则眸光一凌,盯着茶杯问:“是谁告诉他的?”
老人一脸懵逼:“告诉他什么?”
‘啪!’手中折子大力甩出,瞪向已经跪倒的云曳:“今早紫宸宫的事,是谁告知他的?”
“啊?陛下,奴才不知啊,奴才听了圣令后就一路的嘱咐,不许多嘴,再说了,就算有人走嘴,这也没那么快啊。”他也刚回来不久,正奇怪帝君干嘛吩咐他不许宫人乱说,却自己道给了白洪毅听呢,原来白洪毅早就知道了?这绝对不可能。
如鹰隼一样锐利的视线转向屋内其余伺候的人:“刚才元帅在此可有碰到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一堆宫女哆嗦着身子同时摇头,颤巍巍回应:“没有!”
“没有?没有他是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