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西门庆的话,王婆暗自里撇嘴,什么叫落到狗嘴里?
武大这样的人若是再配不上那妇人,谁还能配得上?能嫁给武大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男人家,又不是女子,长那般好看做什么?只要能挣钱能养家,家里不过得恓惶,知道为了这个家去拼杀,就够了。
武大如今挣钱的本事,你一个不过开生药铺有些钱财的土财主,那里能比的上?
人家半月挣得都比你一年多,哪来的脸在这里说什么好羊肉掉进狗嘴里。
势利眼王婆在心里狂撇嘴,脸上却带着笑道:“自古道:‘骏马拖着痴汉走,巧妇常伴拙夫眠。’月下老偏生要是这般配合……”
西门庆止住这个话头道:“王干娘,我少你多少茶钱?”
王婆道:“不多,由他,歇些时却算。”
西门庆又道:“你儿子跟谁出去?”
王婆道:“却是有些羞于开口,跟着一个客人淮上去,至今不归,又不知死活。”
西门庆道:“却不叫他跟我?”
王婆心中冷笑,这泼才果然不是好人,指望用这些小恩惠来说动老身来为你勾搭良人?想瞎你的狗眼!
且不说这妇人如今被武大收拾的服服贴贴,根本不会理会你,就是理会了,凭借武大现在的能力再加上一个打虎的都头做兄弟,谁人敢去招惹他?
这厮不知死活,升起这份心思,谁还敢把自己的儿子往他身边送?不是赶着往事上凑吗?
王婆心里这般想着,脸上带笑道:“若得大官人抬举他,十分之好,只是前些日子,老婆子已经为他找到了去处,就是武大的结拜兄弟处,唤作金钱豹子汤隆的。
他在不远处开了一个铁匠铺子,手艺十分的好,老婆子就动了心思,自央了他同意。
若是知道大官人这里的好去处,老婆子哪里还会费这功夫,白折了几顿好茶饭。
只是如今已经在那里应承下了,也不好再反悔,但是辜负了大官人的一片心意。”
王婆说这事倒是真的,其实她一开始是准备把自己儿子说去帮忙酿酒的,但这样的机密事情王庆怎会让他参与?后来左右想想,就把这事推到了汤隆处。
看过原文的王庆知道,王婆当初帮忙给西门庆牵线的时候,曾经定下了十分计策,这十分里面只要有一分不成,那场轰动了几百年的事情就不会生。
仔细想想,这件事里每个人都有错,甚至于就连最终的受害者武大都脱不了干系。
王婆的错在于为了一些小利益就去行这样诛心之事,西门庆的错在于管不住下面的家伙,潘金莲的错在于这山巴那山高,而武大的错,就在于没有理解什么人玩什么鸟这句话。
现在王庆过来了,依靠着他的努力,武大本身和潘金莲已经被改变,隔壁的王婆本就是一个势利的人,以前武大那般的人她自然敢欺辱于他,现在做出了这般事业,即便是在给她一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行事。
所以说,男人强大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
其实也不止是男人,每个人都要自身强大些,才是最好。
王庆原本才到这里的想法是不理会王婆,甚至心里还存在着只要她敢招惹自己,就一定会让她生死两难的打算。
但随着接触的增多以及仔细分析那件事情之后,他觉得王婆这样的人其实很好操控,也就改变了主意。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很正确的,至少再次遇到相似的事件时,王婆表现出了与文中截然相反的反应。
西门庆听王婆这般说,不由的有些气恼,但心里挂念着那个令他心动的妇人,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因此上也不好作,只当作不明白王婆话里的意思,寻思一下,又开口道:“干娘年纪也不小,不知道可曾置办下送终衣衫?若是没有时,我这里刚好有些银钱,干娘拿去自置办些意料,也好防备后事。”
王婆现在是铁了心不去得罪王庆,虽然对西门庆说出的条件有些意动,却还是笑道:“让大官人挂念了,这衣衫老身两年前就已置办下,倒是辜负了大官人这份心意……”
两人明里暗里说了许久,这西门庆见王婆终究是不肯松口帮自己,这种事情他又不好明说来强迫,只得吃了一碗茶怏怏的离去。
但自此就像是中了毒一般,想要寻到狮子楼里吃酒,那二锅头已经断了好几天货,吃别的酒,只觉得如同喝水一般,没有丝毫滋味越吃越是心烦。
回到家里把自己婆娘按到来上一阵,只觉得索然无味,每次都是草草了事。
心里的一团火气没出,每日里不知觉的就往紫石街里寻摸。
潘金莲也是一个极为聪慧的人,当日初见时就觉得这人不光彩,后来又听王婆含蓄的说了一些,这几日里她也从窗子缝隙里瞧见这人老在这里走动,更是气恼,心里倒更是想起王庆来。
只道大哥在家时,来到这阳谷县后,还不曾遇到这样的浪荡子,如今不过离家月余光景,就有这样的人前来纠缠,果然是欺负自己屋里没男人!
自从王庆走后,她寻常就不出门,如今更是打定了主意,不和这人分说,只待王庆到家后再做理会。
汤隆也将这件事看在眼里,本想要出言警告或者是将这人打上一顿,但一来王庆武松二人都不在家他一个外乡人没有太多的根基。
二来这西门庆每日只是在这里寻摸,并没有真做出什么事情来,道理上也说不过去,因此也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