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想着美景,车队距离山庄就不远了。
殷清风在马上看去,这山庄是在山脚下向前突兀出的一个平台上,顺着长长的斜坡上去之后,能看到隐约的大门上半部分。
这平台虽然四周种了不少草木,可还是能看出来这平台是人工堆积而成的,也不知当时的主人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斜坡能有二十多米宽,千米左右长。一半青石台阶、一半青石,看着就那是相当的气派啊。
可奇葩的是,坡底两边竟然各有一头青石卧牛。要不是这两个卧牛石雕相向摆放,殷清风还以为是到了股市门口呢。
也不知这前主人是怎么个癖好。摆对儿石狮啥的也好啊,难道原先主人知道这里注定要当养牛场不成?
殷清风此时的内心,有些无厘头的想法。
山坡下面站了乌压压一群人,齐齐的看向殷清风来的方向。殷清风知道这些人就是自己的属民了。
距离那群人还有个千八百米时,只见那群人向两边分散开来,三个人向殷清风等人迎了过来。
“哈哈,竟然是许敬宗那孙子。”殷清风看到许敬宗和他后面跟着两个宫女打扮的人向他走来的时候不由得心里暗乐。
不知李世民怎么和他说的,但既然来了,估计李世民也打算放弃他了。这许敬宗看样子也想到了,否则这老脸不能拉得这么长。
自从许敬宗把他从美梦中吵醒,殷清风就琢磨着,怎么才能将他的危害降到最低。
这孙子还特能活,直到八十岁的时候才咽气。以他的能力和性格,如果不把他调离权利中心,他早晚是个祸害。
正月十四的时候,殷清风顺便向李世民告了许敬宗的“黑状”。李世民当时就拍板,把他掉给殷清风去养牛养马。
等殷清风的马匹到了近处,许敬宗行了个拱手礼:“敬宗见过县男。”
殷清风连马都没下,“久违了,许学士。”
许敬宗将怒气掩饰得很好,“不敢,敬宗以后要听从县男的命令行事,不再是秦王府的学士了。”
殷清风听了心里更乐,但嘴巴上却是另一回事儿,“不管到哪里、做什么,都是为了大唐嘛。如果这耕牛对大唐不重要的话,也不至于派你我来此遭罪,你说是吧?”一边说着一边贱贱的看着低着头的许敬宗。
“是、是,敬宗一定听从县男吩咐做好分内之事。”许敬宗也不抬头的应对着。
“不知许先生身后这二人是...”
“奴婢范鱼娘、奴婢薛繁星见过郎君...奴婢二人是长孙王妃殿下遣来服侍郎君的。”
“王妃派来的?”既然是自己的人了,殷清风也没客气,“这是你们的任娘子,以后听从她的命令就好。”
如果是在现代,殷清风肯定屁颠儿的和这俩漂亮妞儿套近乎。现在他可是主人,不必去管她们怎么想的,所以殷清风骑着马继续往前走。
他对女人很清楚,不同的人要不同的对待,这俩宫女是秦王府里派来的或送来的,如果一开始不镇住的话,以后不好管理。
被殷清风轻怠的许敬宗黑着脸在马屁股后面跟着。
殷寒来和殷良熟悉,他轻声的问殷良:“郎君这样对待秦王府的人恐怕不好吧?”
殷良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用替郎君担心,他做事向来有把握的。你最好是言听计从就好,明白吗?”
“小弟记下了。”
从人巷里穿过时,殷清风只大略的扫了一眼,便抬起了头看向天空。他怕再多看一眼那些人的惨状,自己的眼泪会流出来。
十岁以下的男童女童,多数是没着什么衣物的、妇人们勉强能遮蔽上羞耻之处、男子们大多数是光着脊梁。眼神麻木神情呆滞、头发干枯杂乱、肋骨根根可见......
殷清风虽然知道这表面光鲜的大唐社会一直实行奴婢制度,可是没想到他们的地位如此低下、他们的生存竟是如此的艰难。
强忍着悲痛的殷清风,轻声的安慰已经落泪的月眉。
来到人群前面,殷清风喊殷寒来上前来,“寒来管事,你去上面取来几张桌子、椅子和笔墨纸砚。”
“是!”
殷清风在马上对这群人大声喊道:“看清楚了,我还有我身前的人,她是任娘子,以后我和她就是你们的主人。如果以后谁敢违抗我们的旨意,定决不轻饶!都给我记好了!”
殷清风同情这些人,但是他还要先树立起威信才行。对于这些人的未来,他也做过一些设想。但,现在不是实施的时候。
殷清风跳下马来,再将也月眉扶下马。然后喊来殷良和许敬宗、范薛二人到他的面前来。
他先是问向范薛二人,“你们姐妹俩是否识字?”
范鱼娘躬身回答道:“奴婢二人粗读几年书。”
“那就一起许先生帮登记一下。”
“月眉,把我给你的表格拿出来,一会儿教她俩怎么使用。”
表格的内容不是很复杂,无非就是姓名、性别、家属关系、之前从事过什么、是否识字、特长有什么的。单单养牛种地就太简单了,殷清风想在这儿好好玩儿玩儿。
交代完她们三人,殷清风又对殷良说:“良叔,我这声音有些小,一会儿我说一句,你帮我喊一句。”
“是,郎君。”
“牧人及其家属站到左边去。佃户原地不动、官奴去右边。”殷良大声的重复殷清风的话。
从衣着和相貌气质上就能分清这三种人,尤